“夫人,在下去看看吧,您(身shen)子重,别去!”凤来运抬手拦着孟轻衣,不让她去,又对两个侍女吩咐说,“红莲白术,你们看好夫人!”
“知道了。狂沙 kuangsha”两个侍女一起回答。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孟轻衣十分焦急,“容王世子今天也来了,他一个五岁孩子……,刚才打斗声不停,叫我怎么放心?万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小少年,从前面拐角的地方,跑了过来。
他穿一(身shen)杏色锦衫,戴同色帽子。
但那衣衫全是血渍,像绣着的朵朵红梅,妖娆,刺目。
孟轻衣大惊失色,不顾(身shen)子的沉重,朝那小少年急忙跑过去,“墨儿,你父母呢?”
少年的脸色极为苍白,显然,来自他(身shen)上的血渍,将他惊吓住了。
听到孟轻衣温柔关切的声音,少年唇角颤了颤,眼泪顷刻便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但他没有哭出声,而是提着袍子朝孟轻衣大步跑来,“孟姨,别去,那儿危险!”
孟轻衣张开手臂迎接他。
待他跑到跟前,孟轻衣一把紧紧抱住他,“你父王你母妃呢?怎么只有你一个跑来了?”
“他们……他们死了……,孟姨……,死了……,好多血……”小小少年便是容王的独子慕容墨。
他刚刚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死于刺客之手,却因年纪小,而无法阻止杀戮心中满是愧疚,还有绝望。
他一直没有哭出声,只让泪水无声的流着,但因为极大的悲伤,那(身shen)子不停地颤抖着。
看得孟轻衣一阵心疼,才五岁的孩子啊……
“有孟姨在,你不会有事了。你父母的事,凤伯伯会去查的。”孟轻衣紧紧搂着他,又吩咐凤来运,“去前面看看(情qg)况。”
“是,夫人!”
凤来运提着刀,朝前方出现打斗声的地方,飞快跑去。
但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他一边跑,一边摇着头。
“来运,怎样?”孟轻衣忙问。
“没有一个活口,包括七八名护卫,全死了,刀刀致命。”凤来运长长一叹。
孟轻衣的心,狠狠地沉下去。
……
在兴福寺和尚的帮助下,孟轻衣将容王夫妇的遗体,安置在兴福寺里。
同时呢,她派了红莲回城中通知她的夫君凤继业,以及容王夫妇的二叔慕容博。
容王夫妇(身shen)份尊贵,他们在城郊双双遇害,消息传出后,马上震惊朝野。
当今天子承德帝,亲派大内高手去查二人的死因。
但是因为刺客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查不到任何(情qg)况。
气得慕容墨的二叔,大骂大内护卫全是草包饭桶。
……
七天后,容王夫妇下葬。
不过,二人没有像其他王公贵族那般,有着华丽的墓葬,有着庞大的送葬队伍,而是,消无声息的下葬了。
并且,下葬时只有慕容博慕容墨爷孙俩在场。
更而且,他们没有立墓碑,没有将墓地告诉任何人。
人们问原因,爷孙二人只说,容王夫妇生前喜静,想来他们死后,也不想被人打搅。
……
大年夜这一天,下起了鹅毛大雪。
赵国京城郊外,有一辆普普通通的大马车,迎着风雪往北缓缓而行。
马车看似普通,实则是用沉铁木打造而成,坚固无比。
马车的前后,各跟随着四名(身shen)材魁梧的护卫。
车外是寒风阵阵,车内,却是温暖如(春chun)。
银丝炭在车内的青铜火盆里,烧得红亮亮的。
烘得人全(身shen)暖烘烘。
一个穿白貂皮的俊美少年,正盘腿坐在车内,独自下棋。
少年也才十岁上下的年纪,但那眼神,却有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
坐在他(身shen)侧的,是个脸颊瘦削的青年护卫。
“主人,您不跟夫人在一起过年么?这来都来中原了……”
“不了,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大业。”少年将一枚白棋,轻轻放在棋盘上,微微一笑。
如果细看,那笑容中透着对未来全盘掌握的自信。
他是单于烈,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而来的单于烈。
望着眼前十拿九稳能嬴的棋局,他心中在冷笑着。
这一世,只有他有记忆。
这一世,他必定将慕容墨扼杀在幼年。
这一世,他抢在慕容墨的前头,救了凤红羽的母亲孟轻衣。
上一世,慕容墨虽然救了孟轻衣,却没有救活,孟轻衣依旧被箫燕的人刺成了重伤,生下凤红羽便亡故了。
这一世,他带着人杀了箫燕派去的刺客,给了凤红羽完完整整一个母亲。
凤红羽这一世,不可能不会感激他。
所以这一世,慕容墨拿什么恩(情qg)来感化凤红羽?
凤红羽该感激他单于烈!
这一世,掌天下的,该换作他了!
……
转眼便是(春chun)暖花开的(日ri)子。
凤大夫人孟轻衣生下三个儿子之后,如愿以偿盼来了她最想要的女儿。
凤家老爷子因凤府新添嫡女大为高兴,亲自取名凤红羽。
凤红羽脑子清醒些时,大骂一句贼老天,她怎么又重生了?
还是个女婴?
等等,慕容墨那混蛋呢?
他要是不记得她了看上了别的女人,她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