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将慕容墨那只压着她脖子的胳膊挪开一点,好让自己呼吸更顺畅一些。可是,见鬼得很,她仿似上战场杀敌了三天,胳膊酸痛得厉害。
而且,她又累又饿,比新婚次日,还要累人。
慕容墨这是折腾了她多久?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伸手点点他的鼻子,“慕容墨,我饿了。”
平时,她在石室里静修时,因为不劳动,只吃些果子,就可抵抗饥饿了,可这会儿,她感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从没这么饿过。
“又饿了?”他睁开眼来,唇角含笑看着她,“为夫来喂你。”
他伸手勾着她的腰身,翻了个身,俯身在上看着她。
凤红羽吓了一大跳,双腿一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我肚子饿,我要吃饭!”
“一起吃。”
凤红羽:“……”她明明是嘴巴想吃饭。
她感觉自己成了海上的一叶扁舟,被慕容墨推得沉沉浮浮,不知不觉间,她又睡着了。
……
翠姨在厨房里一边洗菜,一边望着窗外天上的太阳,她琢磨着是要准备丰盛的午饭呢,还是要准备晚饭时,凤红羽和慕容墨一起往厨房走来了。
这两人,在石屋里呆了整整一天呀。
翠姨看到他们走来,担忧的心,马上放下,看凤红羽神彩奕奕的样子,翠姨猜想着,她的身子一定是大好了。
翠姨丢下手里正清洗的茶叶,满脸笑容的走出厨房。
“翠姨。”凤红羽朝她点了点头,微笑走来。
“小……小姐?”她喃喃喊道,“你终于出来了?”
“对,我出关了,我全好了。”凤红羽上前抱着她,“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将我带大,又照顾小慕五年。”
“这不是应该的吗?”翠姨喜极而泣,“老爷夫人知道你好了,一定会十分高兴。”
凤红羽看向身旁的慕容墨,“慕容墨,我想去看看我爹,跟他报个平安。”
生下孩子临闭关时,她去墓地拜祭了父亲,她担心她永远出不了石屋,在父亲的墓地前,坐了整整一天。
现在,该告诉他,她平安了,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也该放心了。
慕容墨握了握她的手,“好。”
三人正说着话,身后有人快步跑来。
脚步轻快,伴着小儿的喘息声。
他们同时回头。
慕容峥捏了把砍柴刀,小跑着进了厨房的院子。
翠姨见他捏了把真刀,吓得赶紧上前一把夺过来,“不是说了,不准玩真的吗?只能拿木头的,这伤着手怎么办?”
慕容峥唇角一撇,“小屁孩才玩木头的。”他一脸的不屑。
“小屁孩正是你,那真柴刀掉到你脚上,当心砍了你的脚。”慕容墨一脸严父的表情,盯着他。
慕容峥不服,直翻白眼。
只有凤红羽微笑着向他伸过手去,“小慕,我是娘,过来,让我看看你。”
分别五年,儿子都这么大了,她这做娘的,真是失职。
慕容峥在谷底的一间屋子里,看过凤红羽的画像,听翠奶奶和荷影姨说,那是他父亲慕容墨画的。他在凤红羽开启石门的那一刻,看到这个红衣明艳的女子,就认出了她。
他这一世的母亲,火凤凰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娘。”他欣喜的跑上前,脆声喊道。有个美人娘,真是件骄傲的事情,难怪有那么多的人要当他爹。
“跪下!”慕容墨毫不客气的呵斥一声。
慕容峥一愣,直着脖子就怒了,“凭什么要我跪?我哪儿错了?”见面才第二天呢,就这么凶!身为王爷长得好看就能随便罚人吗?
“就凭我是你亲爹!小屁孩儿,玩真刀就是不对,跪下!”慕容墨伸手一抓慕容峥的胳膊,抬脚一踢慕容峥的小腿弯。
慕容峥就跪下了。
胳膊干不过大腿,慕容峥再厉害也只是个扫把高的小孩儿,哪里是慕容墨的对手?
“罚跪一个时辰,翠姨数着时间监督着,到了点再让他吃午饭。”慕容墨沉声吩咐。
这下子,本想劝说的翠姨,马上将话吞回了肚里。
凤红羽悄悄地扯了下慕容墨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别罚了。
慕容墨却并不理会,对凤红羽和翠姨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他拿着真武器跟一群小孩儿玩耍,伤着他自己是事小,伤着他人怎么办?别人的父母,不担心自己孩子吗?他就得挨罚!谁也别拦着!谁拦我罚谁!”
凤红羽也不敢劝了。
这样,慕容峥悲催的错过了午饭,等到太阳偏西了,才吃上晚饭。
好想造反!
饥肠辘辘吃着晚来的晚饭时,慕容峥如是想着,他要不要换个爹?
……
次日,慕容墨带着凤红羽和慕容峥,坐了马车到益州城郊外,拜祭了凤继业后,回幽冥谷。
这一来一回,慕容墨嫌弃慕容峥挤在车内,严重影响了他跟凤红羽的交谈,遂将儿子赶到车夫的位置上,一直没让儿子坐车内。
用他的话说,“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好天气,三寸小儿要想长高,就得在车外多晒太阳。”
慕容峥打不过他老爹,只好认命了。
韩大无比同情地看了小主人好久,心说,明明是那两个想在车里亲热嫌弃儿子在一旁碍眼,非得往脸上贴金,说是想让儿子快快长高。
马车到了幽冥谷前,正一脸沮丧的慕容峥,看到谷口前站着的几人,他眸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