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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慕容墨坐着马车上早朝。
除了每月最后一天到次月前五天,他在府里装病以外,上朝上得还是很勤快的。
同其他的臣子们一起上朝,一起下朝,不会无故请假,对御使衙门里的公务,也是事事关心,处理得井井有条。
承德帝想挑毛病,却是半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
御使衙门只是监察部门。
手中的权,说大可大,说小可以。
当皇帝禀公处理公务的时候,御使衙门便起了作用。
当皇帝想独断时,御使衙门便成了摆设了。
即便是查出哪个官员徇私舞弊了,揭发出来,承德帝若是要包庇着,所有的证据,便只是个笑话。
因为时辰还早,马车不急不徐的往皇宫方向而行。
经过一处集市时,路堵了。
因为是早市,本身不太宽的道路,被一些小贩们占据着道路的两旁,越发显得道路狭窄,行走困难。
慕容墨往车内的小西洋钟上看去一眼,时辰还早,他便闲闲拿出一本书来看,不急着催韩大。
“主子,是郑家的人挡住了道路。”韩大抱怨起来。
慕容墨挑起帘子,果真,郑扬赶着一辆马车也往这边而来,同慕容墨的马车相对而行。
路本身就窄,加上一南一北的两辆马车一堵,更是水泄不通了。
“去,将郑扬给本王扔走!”
韩大愣了愣,“扔郑扬?”
“郑家的人碍眼!”慕容墨凉凉吐了两个字。
“是!”
那厢,郑扬仍喝令小贩们快些让道,“快让开,车里坐着的是郑家大小姐。”
韩大听在耳内,嗤笑一声,郑家的小姐早死了,哪来的郑家大小姐?
他大步上前,二话不说地将郑扬从马背上给拽了下来。
郑扬吓得叫骂起来,“大胆,我是武安侯府的!你想死吗?”
韩大冷冷一笑,“爷是容王府上的!咋地?你那天是不是骂过羽小姐?你找死呀,今天正好让我遇上你了,你小子真是欠揍!”
啪——
郑扬头上挨了一记巴掌,被打得眼花直冒。
他又不会武,被韩大拎起来,像拎小鸡一般扔进了人群。
扑通一声,郑扬重重地摔倒在地。
韩大拍拍手,懒得理他,将郑府的马车赶到一处旮旯处,然后,跳上容王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郑家马车的车帘子,这时才挑起,一个十五六岁长得分外清秀的女子露出半张脸来,冷冷盯着慕容墨离去的马车。
郑扬被路人扶起。
有人劝道,“你傻啊,你怎么跟容王府的人吵架?容王的脾气你没见过,你也听说过呀,惹他的下场,便是挨打。”
郑扬揉了揉韩大拍疼的脑袋,耷拉着头走向自家的马车。
“真是没用,连容王的护卫也打不过。”郑囡囡咬牙哼了一声,“回去后,自己领罚十板子。”
郑扬不敢顶嘴,应了声“是”,赶着马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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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扬的仆人前两天在街市上叫骂凤府的人,这天被慕容墨下令当众打了巴掌。
人们不禁猜测着,容王也看不过去了?替凤府出手了?
必竟,凤府的大小姐是容王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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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扬哭着脸进了郑凌风的屋子。
郑凌风能站一小会儿了,今天天气晴好,他捏着根碧玉发簪逗弄鸟架上的鹦鹉。
“世子。属下被打了。”郑扬揉着脑门,哀叹道。
郑凌风微微偏头抬眸看去,“谁打的?”
郑扬的半个脑门都是青的,身上还带着不少灰尘。
这两天,郑府跟凤府的仆人,见面就吵,吵之后就动手。
他问谁打的,只是想知道,是凤红羽的手下出的手,还是一般的仆人打了郑扬。
“是容王跟前那个叫韩大的护卫打的,他分明不讲理,属下又没惹着他,他抬手将属下从赶车位上拽下来,还打了属下一巴掌。”郑扬哭丧着脸说道。
“慕容墨的人打的?”郑凌风扬眉,继而又笑了起来,“知道了,自己到里屋里拿十两银子抓药去。”
郑扬叹了口气,“世子,小人不明白,为什么世子非得让咱府里的仆人去骂凤府的仆人?那凤府的仆人,个个都不是善类,他们现在是见了咱们府里的人就打。”
郑凌风收了发簪,轻轻地弹弹袖子上的皱褶,道,“记着,四十六年前,凤老爷子杀了咱们府里的老爷子,这是深仇大恨!所以,见了他们还客气什么?”
“可容王帮着怎么办?容王的护卫,可个个不好惹啊!”郑扬一脸的苦相。
因为容王身子弱,所以,便将自己府里的护卫调教得十分的凶悍。
郑扬哪里敢惹?
“容王么……”郑凌风眯起眼来,“他敢插手,你们就到顺天府的衙门里去告他!告他持强凌弱!”
“啊?告容王?”郑扬的脸,更加苦相了,他可没那个胆儿,“他是左督御使,是顺天府府尹的上司,咱们告得通吗?”
“他又不是天,怎么告不得?”郑凌风拂袖往屋里缓缓走去,“道理在我们郑家,有理行遍天下!”
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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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凤两家的关系,越闹越僵。
承德帝听了小影子的汇报,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只说了句,“继续盯着郑家。”
臣子之间互相敌视,这正是他乐意见到的。
一个凤府,一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