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看了她一眼,说道,“等着。”便走进去传话去了。

卧红院的二楼雅间,老鸨正在招待卫王,慕容墨,以及金陵知府陆志昌,还有阮家新族长阮庚生。

听闻仆人的话,老鸨心下明白这一定是陆夫人凤氏的安排了,便对仆人吩咐道,“让她们在菊轩小阁等着。”

“是!”

辰时才过就请听曲子,陆志昌不知这二位王,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得罪,只得陪着吃酒听曲。

再次走回来的老鸨,这时笑道,“哎呀,我这地儿新来了个弹曲子和跳舞的,给几位爷带上来一赏吧?”

“那还不带上来?”卫王整天无所事事,只知玩,得了慕容墨的贴子,马上就来了,有新舞新曲最好不过,正好打发时间。

“好勒!”老鸨朝身边人一招手,“还不快去叫人上来。”

“是,妈妈!”

卧红院同其他的青楼一样,一楼的正厅里,搭着戏台,常常表演各种曲目,供人欣赏。

慕容墨和卫王等人坐在二楼,推开大窗子,就可看到一楼正厅里的一切。

不多时,一个身材微丰的中年妇人,低着头,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被人推上了台子。

她有些腼腆,但看到台下几个虎视眈眈的仆人,吓得慌忙坐下来,伸手拨弄起了琵琶。

很快就有人哄笑起来,“呀,一把年纪了,穿得骚一点,也给勾人啊,哈哈哈——”

楼上雅间的陆志昌,听到楼下的声音马上朝台上看去。

顿时,他整个人身子一僵。

卫王口快,拉了一下陆志昌的袖子,笑道,“陆大人,这不是那个阮通判的夫人吗?她怎么到这儿弹曲子了?咳咳,如此打扮一下,姿色还不错,哈哈哈——,只是不知她接不接客呀?”

“她一把年纪了,就算是接客,卫王兄也不嫌弃?”慕容墨正端着一只酒壶,自斟自饮,斜斜瞥了一眼卫王。

卫王大笑,“慕容老弟,你就不懂了,有些女人,是越老越有滋味,像你这羸弱的身子,是受不了这等如虎的中年妇人的。哈哈哈——”

卫王是花间老手,话说得极为漏骨。

陆志昌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发作,更不敢走,只得生生忍着。

心中更是怒道,究竟是谁将蕴娘弄来了这里?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人被推上了台子。

挥着水袖,扭着腰姿,跳起舞来。

陆志昌更是惊得整个人身子一颤。

老鸨看到陆志昌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但又一想,这一切都是陆夫人凤氏整出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心下又放松下来。

卫王又叫嚷起来,“哎,这不是阮通判的一双女儿吗?穿上这衣衫,竟比这楼里的红姑娘还要漂亮,我得问问老鸨,她们接不接客。”

陆志昌听了,更是又惊又气。

只得说道,“世上之人,有不少长得像的,也不一定是阮家人吧?”

“可本王觉得就是她们三人啊。”卫王捏着胡子说道。

陆志昌为了提携阮庚生,收到贴子后,也派人请了阮庚生来。

阮庚生也是吓得不如何是好,去认吧,这不是告诉世人,他的两个妹子和母亲在卧红院里卖曲吗?

他跟陆志昌的心一样,不敢上前认母亲和两个妹妹。

面对其他人的调笑,他只能忍着。

阮家母女三人的表演完了,又羞又怒的跑回了后台。

趁着没人看她们,阮夫人拉着二女的手,焦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也在这?”

“娘被抓之后,哥哥也失了权,凤红羽带着罗夫人将我们带到罗家,罗夫人罚我们做丫头。刚才又强行带了我们来这里,说是不上台跳舞,就将我们卖到这里。娘又是怎么回事?”

“是凤知音害的娘!”阮夫人怒道,“那对姑嫂!我要是出了这里,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娘,您不是说,您的身份是金陵城里最尊贵的吗?怎么会……”阮五小姐自己受了委屈还罢了,心中想着娘的身份不简单,总有一天会将她们从罗家救出去,谁知娘竟然沦落到青楼里卖唱。

她只觉得这一辈子都完了,再无出头之日了。

“她原本是最尊贵的,只可惜,被人抢了名份。”有人走来,忽然说道。

三人一齐回头。

只见走来一个灰衫少年,身材瘦小,脸色暗黄,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你是谁?”阮夫人眯着眼看着来人。

“我么……”凤红羽眨眨眼,“容王身边的一个小仆人。”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阮五小姐咬牙怒道,这小子,他知道些什么?

凤红羽微微一笑,“你们娘,最是知道得十分的清楚,是吧阮夫人?阮夫人跟陆大人原本有婚约,却出了点意外,没嫁成。被现在的陆夫人凤氏抢走了陆大人,阮夫人虽然嫁了阮通判,却仍和陆大人藕断丝连,还生了你们兄妹三人。”

什么?她们姐妹和哥哥是母亲跟陆大人的私生子女?

阮五小姐死劲地摇摇头,“娘,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否则,陆夫人凤氏,怎么忽然对你们母女三人生起恨来?而以前,她不知真相的时候,却对你们还是很和善的呀?”凤红羽笑微微说道。

凤知音,阮夫人,她且让这二人斗去。

阮家姐妹想到今早凤知音忽然到访了罗家,心头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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