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的烦恼,请婚成功
凤红羽赫然转头看向慕容墨,惊得睁大了双眼。
他……请婚?
他有不跪君王的权利,这会儿,却半跪于承德帝的面前。
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紧紧地,仿佛在告诉她,他的决心。
承德帝的话一落,殿中赴宴的众人马上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有人说道,“今年是无头春,人称‘寡妇年’!”
“这容王从小生病,凤家大小姐嫁过去,可不是会吃亏?”
“皇上是为宣宜公主着想啊,唯一的孙女,定然是要挑个好人家的,可容王虽好,却一直病着……”
不少人都摇起头来。
凤红羽心中冷笑。
承德帝心疼她?怎么可能?
奶奶死得蹊跷,查都不查,哪来的心疼?
慕容墨被人嫌弃着,被承德帝当众拒绝了,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依旧眉目如画,神态淡然。
“皇上。”他道,“所谓今年不宜婚娶,因是赶上了民间传说中的‘无头春’之年,也便是‘寡妇年’。臣记得,长公主出嫁的那一年,也是‘无头春’之年,皇上不也是一样的同意了长公主和刁驸马的请婚?皇上如此的疼爱着长公主,都不惧这等无稽谣言,何况是臣与凤大小姐的婚事呢?”
长公主是沐皇后的女儿,此时被慕容墨一提,沐皇后想起女儿的委屈,袖中的手指一紧。
当初,两人成婚,她并不同意女儿嫁过去,因为刁驸马并不是个良人,是承德帝一手操办的。
皇室公主的婚嫁,十个有九个不能自己做主选夫婿,这也是沐皇后和承德帝之间,由爱生恨的主要原因之一。
承德帝被慕容墨的话,堵得哑了口,又看到沐皇后脸色变了,他的的眸色也跟着一沉。
若他拿这事为由不同意,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自己的女儿都嫁了,却不同意他人婚嫁,这不是让人笑话他吗?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圆话,这时,殿外看守的太监忽然走进来。
“皇上,镇江八百里险情急报!”
“传!”
这声“传”,又打断了众人对慕容墨请婚的关注,一起看向大殿的门口。
被慕容墨一句请婚惊得寂静的大殿,更加沉寂。
宴会已被推延了一个时辰,此时又有急报送到大殿之中,不免让众人的心,个个都紧张起来。
承德帝的脸色,则是更加冷沉了。
临安城从入夏开始,就断断续续的下着雨。
雨量都不大。
但金陵镇江一带,却一连几个月都是大雨不断。
江水不停地长涨着,下游的一些城池,大半被洪水围困起来。
秋粮的收割也受了影响,灾民已渐渐的向周围城池涌去,也波及到了京城临安。
北方时有战事,刚才还有急报来报,北燕人开始抢冬粮了,杀了几百个宣城的百姓,抢了一座山头。南方的粮食又岌岌可危。
承德帝近些日子被这一南一北的事,搅得焦头烂额,慕容墨却有闲心娶媳妇,他如何不恼恨?
一个传令兵模样的人快步跑入大殿内,双手递上一只一尺左右长的竹筒。
周公公放下手中念了一半的贺词,快步接了过来。
他小心地取下上面封着的蜡油,取出藏在里面的信递向上首,一脸阴云的承德帝伸手接过来。
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的盯着脸色冷沉的承德帝。
纸信好几页,承德帝匆匆扫了几眼,捏在手里。
“皇上,镇江水情如何?”
柳丞相从席位上站起来,看向承德帝。
“皇上……”
崔太傅和国舅沐昆也站了起来。
承德帝依旧一言不发,却看了一眼周公公,沉着脸走下主座,往殿后走去。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公公收到承德帝的眼神,慌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偏殿外的廊檐下。
“皇上,可有事情吩咐?”周公公小心地问道。
承德帝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哼了一声。
“朕为南北两地的事情,愁得一宿一宿睡不好,慕容墨倒是有闲心娶媳妇!哼!”
周公公不敢吱声,皇上不是不愿容王娶妻,而是不想凤家女嫁入容王府。
“你说吧,朕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承德帝看了一眼周公公问道。
“奴才不敢说。”周公公低着头。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跟在朕身边三十五年了,京中几大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朕之所以叫你出来,就是不信任三公他们!”
“……”
“让他们议其他的事还好,议起慕容墨的婚事来,个个都揣着私心!”
“……”
“柳丞相夫人的娘家嫂子,是慕容墨母亲娘家的一位远亲,柳丞相不想让夫人寒心,站在慕容墨一边,同意他娶妻。”
“……”
“崔太傅的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他也有心想将女儿送给慕容墨。还有沐昆,也是这样的想法!”
“……”
“哼!他们都打着小算盘呢!都看中了慕容墨的小金库!”
“……”
“所以,慕容墨的请婚折子递上来多日,朕也没有同意,便是这个原因。”
周公公想了想,斟酌着开口说道,“皇上,容王的二叔公慕容博,是治理南方水患的能手。”
承德帝一怔,眯着双眼看向周公公,“……”
周公公没有抬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