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向阳被挂在岛外的第三日,不管是岛外的向阳,还是岛内的云頔三人,都备受煎熬,度日如年。
对向阳来说,风吹,日晒,浪打,伤口巨痛,皆可以忍受,最难以承受的,是每日下午时刻,就好比现在。
“哐啷,晃啷。”瘦高男子手拿葫芦,顺着锁链一路下到向阳旁边,打开向阳的下颌,伴随着一股清香,嘴里被强行灌入似火一样炙热的液体。
从喉咙到脏腑,所过之处,毁坏,撕裂,绕是向阳意志力坚定,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海风将向阳的惨叫,吹入岛内,正在徒手攀直壁的云頔三人,闻此惨叫声,失神之下,失去控制的身体,直落而下。
云頔反应迅速地甩出绳子,拴住霍戴二人,手脚并用,努力止住下降的趋势。
因为剧烈摩擦,导致手掌脱了层皮,鲜血淋漓,在直壁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绳索上也满是血迹。
突然的失重,让霍戴二人回过神来,一同努力,三人最终安全落地。
云頔用力扔下绳子,疾步离去,霍戴二人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其离去的方向。
渐渐地,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云頔竟是直冲瘦高男子而去,二人不放心,快速追上。
瘦高男子见其双手鲜红,心中了然,“罚攀壁十次,天黑之前完成,否则……”
云頔直接打断道:“能否换个惩罚?”
云頔这三天并不好过,他怕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会被胸中积满的愧意逼疯。
“你想要什么样的惩罚?”瘦高男子以为他坚持不下去了,语气里掺杂了一丝厌烦。
云頔无所谓对方对自己的看法,手指着瘦高男子手上的葫芦,沉声道:“你手里的东西。”
“你确定?”瘦高男子现下是真的有点吃惊了,也许这三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只是,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云頔不知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是,他知道向阳每天下午的惨叫,皆是因为葫芦里的东西。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向阳有多能忍,他很清楚,却因为葫芦里的东西忍不下去,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苦。
每天下午向阳的惨叫,已经成了他的梦魇,他每晚都休息不好,不止他,霍戴二人也是已打坐来代替休息。
见云頔点头肯定后,瘦高男子将葫芦递于他,语气平静道:“你自己作死,那我就成全你。”
云頔接过葫芦,拔开塞子,猛灌一口,喉咙吞咽的同时,手中的葫芦骤然落地。
云頔弯下腰,双手收紧,用力捂住肚子,然后,漫漫倒地不起,开始云頔还咬紧牙关,只是偶尔逸出几声痛哼,最后,终是忍不住大声喊叫:“啊……!”
“云頔,云頔,你怎么样?”霍戴二人蹲下身来,焦急的问道。
“真没用,挂在岛外的那个,每天喝五口。”瘦高男子,嘴上不饶人,面色却不似之前的冷漠。
霍戴二人却早已听不进去,看着口吐鲜血的云頔,连日里的恐惧、压力,终于压断了霍剑心紧绷的心弦,泪如雨下。
“傍晚,锁龙链会将她带到这里。”本来还在强撑的戴绿萝,听后,再也忍不住,眼眶涌起水汽,‘终于过去了,向阳终于回来了,只是云頔怎么办?’
“云頔,云頔,你醒醒,向阳要回来了。”看着晕迷的云頔,她们束手无措。
‘或许,向阳会有办法?’到头来,还是指望向阳吗?
此时的云頔,已经听不进任何外界的声音,痛,除了痛还是痛,从喉咙席卷全身,肉身毁损,经脉断裂。
无法承受的痛,自己一息一刻都承受不了,但是那样一个弱小的女子,却挺身而出,为他们承受这一切。
云頔湿润的眼角,溢出一滴泪珠,滑落脸庞,没入发中,脸上却挂着轻松的笑容,至少胸中郁结的愧疚消散大半。
那是一个狭小、潮湿、昏暗的山洞,三日来,三人除了修炼,就在此洞中休息,此时的向阳,身置其中,同云頔一样,晕迷不醒。
霍戴二人看着如此状态的两个人,内心无比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五日过去了,云頔高烧不退,生机日渐流逝,状况越来越糟糕,而向阳恰恰相反,身体各个方面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
至今日,终于醒来,向阳动作迟缓的坐起身,努力遏止咳嗽的yù_wàng,因为,一咳嗽,扯动伤口,就会痛得全身痉挛。
应该是傍晚,向阳环顾四周后得出来的结论。洞内昏暗,适应良久,方能视物。
霍戴二人并未在洞内,向阳发现不远处昏迷在地的云頔,动作艰难的向他爬去。
每当咳嗽时就停下,弯着背,低着头等待疼痛过去,明明只是几步远的距离,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走完。
跪坐在云頔旁边,离得近了,方才看清云頔得状况:双手裹着厚厚得布,衣服上有零星血迹。
这些小伤不至于晕迷不醒,向阳搭上他的手腕,仔细查看他的情况,发现其体内有一股能量,横冲直撞,不断毁坏其身体。
云頔的身体早已被毁坏的彻底,若不尽快处理,不能修真事小,或许还会丢掉性命。
向阳右手探向戒指,打开手里多出的瓷瓶,倒出固元丹想让云頔服用,却因动作幅度太大而咳个不停。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任何丹药。”消失良久的稚嫩声音再次出现。
向阳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