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那个苏家?”金枝跟着宋宇臣来到苏家门口,门上确实挂着白幔,看样子确实在办丧事,只是和金枝一贯以来所知道的丧事都不一样,苏家的丧事未免办得也太低调了,从没见过哪家办丧事办得如此低调,大门紧闭,看来是谢绝了一切来往啊。
宋宇臣对于苏家知道的多一些,他大概明白苏巍为何这样办苏夫人的丧事,对于金枝的疑惑,也只是淡然一笑便带过了。
金枝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便提起裙摆准备上前去叩门。
“等等。”宋宇臣叫住了她,“你要去探望?”
“对啊。”金枝转过身来,“说起来,这苏家与我陈家也算是有些机缘的,只可惜啊,我与那苏夫人无缘相见,既然是受我爹之命来这里为苏夫人诊治,她不幸遇害,我怎么都得上门去吊唁一下吧。”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吊唁一下这位最终也无缘见面的苏夫人的,真是可惜啊,听说之前苏巍便派人去过青坞城,只不过为了应对琉球使者的邀战,他们全都去了京城。这一次她受陈老二的安排,特地来此为苏夫人诊治,可怎么会想到,连面都没有见到,苏夫人竟然就已经过世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宋宇臣说。
“为何。”金枝不解,宋宇臣为何要劝她,不让她去吊唁苏夫人呢。按理说,他们比她到的更早,或许应该已经见到苏家的人了,甚至都可能见过苏夫人了,再怎么说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突然间过世,出于情义都应该去吊唁的吧。
“你没有看到苏家大门紧闭吗。”
宋宇臣不以为意,他提着金枝的东西,站在金枝身后,若是换了旁人,他大概都不会出声理会,只是眼前的人是金枝,宋宇臣便不忍金枝上门受挫了。
金枝回过头看了看大门,她对于苏家大门紧闭着实有些好奇,可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那又如何。”
“苏家的命案蹊跷,苏大人此举,便是告诉了来往的所有人,府上有了丧事,想要低调处理,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你如此冒然前去,恐怕也会难免吃个闭门羹。”宋宇臣提醒她说。
闭门羹……这确实让金枝有些为难,可左思右想,她下定决心,还是上门叩了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头来,看到门外的女子眼生,便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来寻谁的?”
“我是来拜祭的。”金枝说。
小厮这就明白了,“敢问,姑娘可是我家夫人的故交?”
故交……这个问题就难坏了金枝。她和这苏夫人算什么关系呢?故交肯定不是,她连这苏夫人的面都不曾见过……“不,受人之托而已。”
“噢。”小厮应了一声,“那您还是请回吧。”
“你这是何意。”
金枝有些恼了,她还没见过像这苏家的人一般的,她可是上门来吊唁苏夫人的,竟然被这小厮下了逐客令?
“姑娘,您先别生气,这不是小的说的,是老爷交代的。”小厮看她恼了,连忙告饶。又唯恐惊动了门内的什么人,小心的回头去看了看,“姑娘,这真是我们老爷交代的,夫人去的急,老爷十分难过,就想着……您还是回去吧。”
“那,可否请你知会苏大人一声,等过两日我再来探望。”金枝心里过意不去。
“姑娘……”小厮拦住了她,瞧着她确实和别人不同,也许真的只是来祭拜夫人的,便忍不住将实情告诉了她。“您过两日,也不必来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苏大人交代的?”金枝十分恼火。
“姑娘,其实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已经决定卖掉这里的宅子了。”小厮这边倒还算客气,他不是要刁难金枝,只是这些事情他毕竟做不了主。
“卖掉宅子?这是为何?”金枝不明缘由,对苏巍的这个决定深感意外,没听说过谁家死了妻子,这做丈夫的便要连宅子都卖了,莫非真的是伤心过度?
“不知苏大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得上的吗?”宋宇臣问。
“不,”小厮连连回望院中,似是怕惊动其他人,他压低了声音同这二位说道,“这事儿啊,您二位就别操心了。大人和夫人感情一向深厚,当初大人搬到此处也是为了寻医给夫人治病。可是如今......如今夫人已去,大人便是心死了一般。不仅要卖掉这宅子,还给了我们一笔钱,要将这宅院里伺候的人都遣散。明日,大人便会亲自送夫人的尸身回老家筹备安葬的事情,估计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他要走?”
乍一听说这苏巍要离开这里了,宋宇臣很是意外。
此时听见那门里面有什么人疑心这小厮开个门竟也开了这么半天,跑来质问。小厮才连连摆手,示意他们离开,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金枝看到门在眼前关上,尚未找到答案解开心中疑惑的她又要上前去敲门。
宋宇臣拦下了金枝,“还是别去了,那小厮已经与我们说了太多,若让这府里的人知道,他也不好做。”
“那怎么办。”金枝问,“我们今日不就是来拜祭苏夫人的吗?可现在,不仅没有拜祭到苏夫人,连苏大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不回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宋宇臣也有些未解的疑惑,他抬头看向苏家的门楣,心中的疑惑却怎么都搁置不下。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