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多,小风吹的很凉爽。
津大门口西侧的路边大排档摊上,除了两三桌的生意,老板的手撑在下巴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喝...干、干了,小四你真牛、一回来就整出大动静,今天咱多喝几杯。”
“一口闷,喝了。南南啊,你、你今天太爷们了,一想起卢慧茹被你骂走那样我就解气,你是我偶像了都。”
说话的两人此刻都被酒精麻醉的精神亢奋,身边散落着两个白酒空瓶和一箱所剩无几的啤酒。
听着这两个舌头明显大了一截的发声,方南摇头苦笑,“南南”的昵称听了将近五年了,还是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无奈中端起了酒杯。
“我说方南,毛小飞他爸可不好惹,那个卢慧茹也掌握**评语,咱们马上面临毕业、找工作,你可得......”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许洋提醒方南。
“老三。。就你前怕狼后怕虎的,怕他个鸟啊,来,南南,喝酒,别理他。”
“就是,怕他个鸟,打都打了能咋滴,他老子敢动我试试,南南别怕,出事了有我。”秦乃文一脸不服。,…,
“大波、二乃,你们家里都有人当然是不怕,可方南他可举目无亲、孤家......”许洋还要继续说下去。
方南举起酒杯晃了晃,提高了点声音:“别说这些了,三洋,放心吧,我有分寸,不聊这些了,喝酒。”
咪完这口酒,一股热流从喉咙直接灌到肚里,那股火辣辣的灼烧感让方南全身神经一崩,一丝隐约的笑容爬上他清秀的脸庞,这一刻他的眼里闪过的是轻蔑和不屑。
方南是一个孤儿,从小被人遗弃在卫津市郊区的儿童福利院门口。但相比于院里其他孩子灰色的童年来说,他不仅幸运、而且神秘。
每隔一段时间,福利院都会收到一笔神秘汇款,指明用在方南身上,汇款能满足他各个阶段的所有成长费用,所以他这个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物质条件比大多数在父母呵护下的孩子都要好。
而福利院只要确实将那神秘邮寄来的钱物用在方南身上,每一年的年底也同样会接到一笔汇款,都够全体员工一年的奖金了。也许正因为这样,这个怪圈直到现在也没被打破。,…,
当方南长大以后知道这事后,也曾想通过自己的方法去查明这一切,但无论是院方还是方南自己都一点线索都查不到,最后不了了之,只是将这个疑惑一直埋藏在心里。
五年前他考上了津大建筑学专业。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他希望能够在以后为那些生活在福利院的小朋友盖上一个真正的舒适的家。
“楚阿姨、山伯,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是该回去看看你们了。”
收回了思绪,方南伸手将瓶中酒均分在四人杯里:“干了,该回去了。”
“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你还想回去,回去个屁,今晚你得给我死这。”
一声带着深深怨恨的叫声传递过来,话中的恶毒将有几分醉意的于波、秦乃文和许洋惊醒了,举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停顿。
方南眼睛微微眯起,扬手一饮而尽,根本不在乎自己身后站着的是一帮人还是一群狗。
“方南,毛小飞那小子又来了,还带了十几个人,不是咱学校的人。咱们怎么办?”许洋瞟了一眼,脸色变得苍白。,…,
“艹,毛小飞,你丫什么意思,还想找打是吧。”…,
“南南别怕,不就十几个人嘛,哥几个陪你战死,干死一个不赔本,干死两个赚一个,妈的,老子一个人当年打七个,额,我打七个,那还有六七个人,你们、你们一个对一个,恩?算不清楚了,好像还有几个没人对付,奶奶的,南南,要不我一个人打十个试试。”
于波、秦乃文家境比较好,也有个能给他们扛事的爹,此刻喝了酒后胆大包天。
而和方南同属草根的许洋则有点害怕,平日就胆小怕事的他与人无争,刻苦攻读下以致品学兼优,现在还敢呆着不走完全是为了同窗情谊。
毛小飞的脸现在还肿的老高,稍微牵动肌肉就是一阵疼痛,上午被打完后他立刻找卢慧茹帮忙,因为卢慧茹的老公在他爸手底下工作,自然得维护毛小飞。他自己则去了医院看医生,然后就是找了个地方等卢慧茹的消息。
结果没等来好消息。。反而是卢慧茹都被方南给灭了,这火更压不住了,情急之下找了几个平时跟自己有点交情的社会小混混,当召集完十几个人后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一直找到现在才堵截到了方南。,…,
方南,你不是能打嘛!
看你能不能打得过十多个人!
你太特么缺德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你偏偏反着来是嘛!
我现在也要打肿你的脸,不,打肿你全身!
想着想着,毛小飞愤怒恼火的要炸了一般:“于波、秦乃文,你们给我死开,今天老子要劈的是方南那个混蛋,你们要是非要出头,我就连你们一起收拾。”
说完,一个眼色使过去。
毛小飞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中站出来一人。一头黄毛短寸,上身背心里露出的肩膀上满满的纹身,他抄起板凳直接就朝空着的一张桌子砸过去,“啪”的一声,那张四角桌直接被砸成两半、分两边轰然倒下。
“啊...”
一声惨叫响起,不是方南他们,而是正在打瞌睡的小摊老板,正迷糊做发财梦的他看到自己的家伙事被人砸了,情不自禁大叫外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