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爷算来算去,觉得有两家能帮着自己。一个是神威将军陈家,他们家没有多少选择余地的,自打丢掉南安王,陈家就成了老一脉的公敌了,再者贾家的事情牵扯粮道之事,只要事情做定了,陈家战败的过失就会小很多。
另一个能够合作的就是吴家,他家一样没有选择余地,当日便是吴贵妃告倒的贾妃,想着自己能出头晋升。这样他家自是不希望贾妃娘家有人,眼下一个王子腾已经够让他们头疼的,一旦贾妃再次得势,即便吴贵妃不受到牵扯,日后怕也没有出头日了。心里有了打算,忠顺王爷决定放下身段,主动交接一回。
自打忠义王爷坏了事,这忠顺王爷可算是朝堂上第一身份人了。除了靠着战功上来的卫王爷,谁个敢不买他的账?再说自家却是有难以完结之事,如此三家是一拍即合,想着上朝时下绊子。
忠顺王爷的经验不用说了,三日后上朝,可不等他说话,便有人说起放榜之事。而后那个贾雨村随着便说春闱之事。事情果如他料想的一样,贾雨村开了头,一并科举出来的文官瞬间寻了共同语言了,就连皇帝想插话,都插不进去。把个忠顺王爷气的不成,偏偏不敢说话,得罪一两个文官不要紧,可得罪这一朝堂的文官,别说自己,就是皇帝也不敢,没看哪位正坐了龙椅上,捏着鼻子听呢?
春闱的日子以及时间地点什么的,没个可争的。这些文官死命议论的是主考官这个位置,也就是正副总裁。虽说这是礼部的活儿,可谁个不想同自己说得来的,拿了这个位置呢。最后皇帝看不下去了,连秋闱的金榜事情都没说,直接退朝。群臣紧忙跪送。等送走了皇帝,这些个文官依旧不肯散去,还在议春闱之事。尤其那个贾雨村,比哪一个都欢实,把个忠顺王爷气的直哼哼,却也无法。
可让他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接下来几日,只要上朝,那个贾雨村必然带头议论春闱之事,就连秋闱的金榜都扔开了。一连七八日,最后皇帝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直接拍板儿,定下总裁,这样春闱之事告一段落。忠顺王爷不由叹了口气,这些些个书袋子治国不知道怎么样,一个个倒是生了副好口齿。
等再次上朝,吴家人提起粮道之事。忠顺王爷小心看着,生怕有人再来搅和。可他看了一圈,发现平日里挑事儿的贾雨村竟然不在,不由心里一松。而吴家人一说粮道之事,卫老王率先开口,认为此事该严查。忠顺王爷听了不由欢喜。要知道,卫老王驾靠着累积军功坐了今日的位置,别看是个武官,可靠着科举出身的文官很是拥戴他。想来觉得老王驾同自己一样,都是靠着自己本身能力得来的位置,而不是靠荫功或者皇亲国戚的关系。所以听卫老王驾一开口,忠顺王爷紧忙附议。
皇帝见朝堂上两位重量级人物说了话,忙着点头,又问卫老王驾道,“卿家为何如此之急?这粮道之事,断然不是这一两日才有的。”听了皇帝这一句,群臣都瘪了,想着是不是要翻小肠儿了。不过想想也是,为了这一回和谈,精米白面送出多少了?这个官仓如何来弥补?如此看向卫老王。
卫老王驾自是沉得住气,听皇帝一问,忙回身奏道,“上一回微臣以是说了一回,此一回忠顺王爷谈的虽是不错,可谁个能保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得了补给的叛军不会从来?”群臣忙点点头,这个经验不说人人都有,却也差不多。
卫老王驾继续道,“此一回不单单是粮道之事,就是军饷一事,也该议议了。”一听军饷,群臣又都不说话了,这可不是说说就完了的。万一一个不好落实到了自己身上呢?这不是春闱大家争抢的时候。结果卫老王驾两句话,让朝堂瞬间静了下来。
皇帝见了心里甚是不喜。有心说上两句,想想还是没开口。正这个功夫,有执事官回话,言说大司马殿外候旨。什么叫殿外候旨?说好听的罢了,这就是迟到了。这可不是说笑的,扣除奖金就算了事。皇帝要是不高兴,一顿板子打死都正常的。如此群臣大眼瞪小眼看着一脸喜色的贾雨村进殿,没办法,这几日这个贾雨村实在是太也活泛了。
皇帝冷着脸不说话,雨村依旧一脸喜色,只说见了件大喜事。卫老王驾低沉个声音道,“大司马可是寻了粮饷出来?”群臣一见如此,都知卫老王驾不高兴了。于是看向雨村。
雨村半分不受影响,只道,“却是与粮饷有关。”
听这一句,卫老王驾的脸生动起来,笑着道,“快说说,如何解决此事,要知道,等过了年儿,怕是就要用了。”
雨村微怔道,“这个怕是来不及吧?”
“来不及也敢说粮饷?”卫老王驾的声音高了几度。
雨村道,“却也算粮饷的。”
北静王道,“大司马还是快着说才是。”
雨村忙着行礼,才道,“昨日遇一村妪与人言说,她家田产今年甚是了得。又见其贩卖之物却是不凡,这才急着去看一回,哪知真真了不得了,一块田中,有鱼,有蟹,田埂上有菜,偏偏粮食打的还多。”
“还有这等事?”皇帝瞬间来了兴趣了,那时候很是注重农业的。
雨村回奏道,“可巧才刚儿遇了工部的人,这会子屯田司的人怕是已经过去看了。”群臣听了点头。
忠顺王爷见此时告一段落了,又见雨村来了,便道,“大司马如何看待粮道之事?”
雨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