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见宝玉不语,便道:“二爷怎么没看戏?”
“看了一会儿,怪烦的,才转了转,便碰见你们了。”
茗烟脸一红,“要不趁着这会儿没人,我引二爷城外去逛逛?过会儿在回来,没人知道的。”
“这个不好,仔细花子拐了去。便是他们知道了,传了老太太耳朵里,可不是说笑的。倒不如捡些熟的地方去。”
“那听二爷的,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我看不如去你花姐姐家,刚好她今儿个回去了。咱们去看看。”
“好,好,倒是忘了。”说着话,茗烟去拉了马,二人从后门上了街。
所幸宁府距离袭人家也不远,等到了,茗烟先进去叫袭人的哥哥花自芳。此时袭人的母亲接了几个侄女外甥女家中吃茶,顺便陪着回家的袭人说话。
花自芳听外面有人说话忙出来,等见是宝玉主仆二人唬的不行。忙要上去抱宝玉下来,可才走了两步,又停下搓手。宝玉笑笑,自己翻身从马上下来,即便心里不慎明了,可也认识的。只是他可不知道花自芳在带人修建园子的时候,便对“宝玉”有着一丝敬畏。
见宝玉安全下马,花自芳回身朝屋中喊道:“宝二爷来了!”
屋中袭人听了忙跑出来,一把拉了问,“你怎么来了?”
“珍大哥那边听戏,没甚意思,便过来看看你。”
袭人听了放心下来,抬头往后张望,问茗烟,“还谁跟来了?”
“没人了,就我们两个。”
“你这也太闹了,一人就敢带了二爷出门。我定告诉嬷嬷们打你。”
花自芳不等茗烟辩驳忙道:“好了,好了,即是来了,也不用多说了,赶紧屋里坐。”通过进府修园子来看,宝玉是个极有主见的,哪里是茗烟一个小厮能挑唆动的。眼下妹妹在说话,那就要得罪人了。
袭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忙是拉了宝玉进屋。袭人母亲也门里相迎,母子两个百般忙碌,怕宝玉冷,又让他上炕,又忙另摆果桌,又忙倒好茶。
袭人找了自己坐褥让宝玉坐了,然后便忙碌开了。脚炉,香饼儿,自己的杯子斟茶。宝玉见袭人两眼微红,问道:“好好的哭什么?”
“哪里就哭了,是迷了眼。”
一句话,把宝玉搪塞过去。而宝玉借着这个功夫,把屋中的几个女孩先看了一遍。袭人趁着这功夫,伸手从宝玉项上将通灵玉摘了下来,向他姊妹们笑道:“你们见识见识。时常说起来都当希罕,恨不能一见,今儿可尽力瞧了。再瞧什么希罕物儿,也不过是这么个东西。”
小本心下一叹。这或许是袭人无数不多的忘情之处了。居然解了宝玉的通灵宝玉给她的姐妹看。当然了,若是按照癞头和尚的话说,也算这东西该着的。
宝玉对袭人的表妹红衣女孩甚是感兴趣,看的都有些失神。借着机会,小本占了主位,对花自芳道:“今年家里还说得过?”
“有劳宝二爷记挂了。一夏,一秋,都随着二爷,家中倒是宽裕许多。”
“说得过便好。不过这样的事不长有的,终归还要想着个妥帖的进项才行。”
“宝二爷说的是。原本我也想着做些小营生的。所差的就是宝二爷说的这份妥帖,毕竟家里底子薄了些,经不住折腾。”
“急不得,慢慢便好了。看稳了在动,若是一时间拿不了主意的,不妨寻人问问。”小本说完,便不在说话的。想来花自芳要是有什么打算的话,怕是袭人就该知道了。这样自己也能知道,否则茜雪一人太孤了。
袭人见宝玉不说话了,便把通灵宝玉给他挂好。然后命他哥哥去或雇一乘小轿或雇一辆小车,送宝揽道:“有我去送,骑马也不碍的。”
“是怕碰了熟人。”袭人一句话,花自芳明白过来,忙着去雇了一顶小轿,送宝玉回去。袭人又给茗烟抓果子,又给他钱,还唬他别说出去。与其说袭人怕茗烟得不了好,倒不如说怕旁人知道宝玉来过B硗花自芳说话,到了东府后门,主仆二人又进去混了一回将晚才散。
等宝玉回来,便命人去接袭人。又见晴雯躺在床上不动,宝玉因问:“敢是病了?再不然输了?”小本很是无力,他知道等下的戏份就要上演了,他必须保存精力,否则定然不会让他同晴雯多说话的。
一时间袭人回来了,宝玉便要‘糖酥酪’,丫鬟回道,“李奶奶来了吃了。”
不等宝玉发火,袭人忙道:“还当是什么呢,那个我不爱吃的。”宝玉信以为真,方把酥酪事情丢开。见屋中没人,便问起红衣女孩之事。小本一听,神经绷紧,知道好戏来了。
袭人听宝玉问起红衣女,再次忘情,话可说了不少,而且直接断了宝玉的念想,看来她这次‘省亲’,要比元春成功啊!“我那姨表妹也是娇生惯养的,我姨爹姨娘的宝贝。如今十七岁,各样的嫁妆都齐备了,明年就出嫁。””
宝玉一听出嫁二字,全身历时不自在了。
袭人继续道:“只从我来这几年,姊妹们都不得在一处。如今我要回去了,她们又都要去了。”
宝玉听着话中有话,忙道:“怎么,你如今要回去了?”
袭人道:“我今儿听见我妈和哥哥商议,叫我再耐烦一年,明年日子再好些,就想着赎我出去了。”
听了这话,宝玉神经短路,“为什么赎你出去?”
“二爷这是什么话了?我又不是这里的家生子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