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秋盘膝坐在地上,托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东西,“阴明月你知道萨满神是如何祈福的吗?”
阴明月皱眉,不明白这跟他们打开石门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回到,“具体的方式虽然不清楚,但无非是朝暮献牲、焚香、磕头,之类的。”
“复杂点的,可能还要加上神降。”想到关于萨满谁那些所谓的12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阴明月就一阵头大。
其实,自古以来所有的祭祀都差不多,在这一点上陈家的香师好像做的尤为出众。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那么就按照你最擅长的来。
陈千秋不记得这句话是谁对她说的了,但是他突然觉得这个方法也未必不可行。
他没有香盒,没有香,她就将这几王东西放在一起,用明火点燃,然后在跳动的火焰上,淋上了自己的血。
一种鲜红的烟气从火焰上方飘出,这烟气就像是刚刚剖开牲畜,从切口里面涌溅出来的鲜血,浓稠艳丽,但是却没有血腥味。
那是一种十分优越的香气,像是在河水里蔓延开的血迹,从佛像上流淌下来的红纱。
谁上于杀戮交缠在一起?渐渐地弥漫于眼前。
阴明月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烟气。
他缓缓后退,远远看着站在红色里的陈千秋,眼前的她圣洁高远,像是无法触碰的云巅花朵,又像是沾染凡尘的佛像泥土。
眼前的陈千秋,让她觉得很陌生,陌生到遥不可及。
阴明月从来不喜欢自己阴师的身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甚至觉得自己成为阴师是受到了阴尸姬的逼迫,阴尸姬经常带她的面前夸赞,她说他有天分说他是阴师的未来,说他可以让阴师的名号,在九流世家里重新响彻。
可是当他亲眼目睹眼前的这一幕,阴明月忍不住问自己,“如果你是陈千秋,你能做的比她还好吗?”
结果的答案已经太明显,明显到阴明月不想去承认。
她辛辛苦苦失去了一切,才拥有今天,可是却有另外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他想要的高度。
它的心里没有钦佩这种东西有的只是想亲手把这个天分毁灭掉的暴戾。
这个世界上真的不需要太多强者,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
有战鼓的声音从耳旁咚咚响起,牛角号在耳边长长的鸣叫,低沉的声音响彻天际。
一望无际的荒凉草原上,所有的马匹跪地垂首,穿着战甲的战士跪地叩拜,高高大气的祭台上有人带着萨满神的狼系面具,穿着彩色的袍子,应和着号角与战鼓的声音,在那里有节奏的脉动着某种神秘的步伐。
一模一样的血色烟雾,一模一样的艳丽的红。
他站在那里,身子每玄奥的晃动一下,天上的云彩就变化一分,他的脚步每动作上一下,周遭的日月星辰就为他变了颜色。
忽然,他停了下来,深邃而空洞的眼神好似隔着无数的光年与距离,与陈千秋远远对视。
他向着她的方向迈步,那被彩色祭袍盖住的手指向着她的方向缓缓伸出。
鬼使神差的,陈千秋望着这只伸来的手掌,抬起自己的胳膊,想要l将自己的手掌搭上去。
眼看手掌就要落下,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掌将陈千秋的手心轻轻握住。
疯狗喘着粗气,这样狼狈的他,平日里几乎根本看不到,他紧紧地攥着陈千秋的掌心,就像握住了一双世间珍宝。
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她,好在他赶上了。
“疯狗?”
陈千秋惊讶于疯狗的突然出现,她看看一露面就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唐十四,又看看眼前的疯狗。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陈千秋想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先去旁边等着我好像发现了,打开这扇石门的方法。”
陈千秋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刚才那个萨满巫师跳的应该就是打开这扇石门的方法。
“不要跳。”疯狗说,“千万不要跳。”
陈千秋皱眉,他总觉得疯狗子的一些她并不清楚的事。
“千秋千万不要跳,”疯狗道,“那是用来献祭的勾魂祭舞,如果就跳了,你的命就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这么……严重?”
疯狗点点头,“这事比你想象中严重。”
“那怎么办?”阴明月道,“如果只有陈千秋知道,打开这里的办法,而她又不去做,这扇门岂不是永远都打不开?”
阴明月接着道,“如果这么打不开,那岂不是永远都抓不到里面的佐佐木。”
“你说佐佐木跑里面去了!”对于阴明月这位似敌非友的存在,唐十四那是态度复杂。
“难道他手上有进入这里的方法?”唐14道,“从他从我们这里抓走玉沉香之后,到现在这时间过得似乎并不长,这老不死的,是怎么进去的?”
说起玉沉香,陈千秋的眼神暗了暗,“我过来这里时没有看见佐佐木,只看到阴明月倒在这里,他当时受了伤,用他的话来说,佐佐木抢走了他的草人打伤了他,然后进入石门。”
唐十四总觉得这过程听上去怪怪的,好像一切都太顺理成章,所以带着那么一丁点儿的诡异。
“在佐佐木为什么要抢一个草人?”
陈千秋看看阴明月的方向没有说话,陈隐临终之前对她说的,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还是先别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阴明月道,“不管是为了里面的宝藏,还是找到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