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好东西,别说是唐十四就是陈千秋看着也很是眼热。
这雪参可是好东西。
唐十四抡起登山镐就砸,冰碴子虽然冻的结实,却耐不住唐十四这想得到的心情,他哐哐几下下去,冻住的冰挂就慢慢开裂,只露出半个身子的雪参也渐渐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冰敲得也差不多,这种险恶的境地也没办法去考虑这雪参的品相,唐十四伸手去勾眼前的雪参,雪参的根须却扎的结实,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拔下来。
他将吊索靠近,踩着绳子,举着两手去使劲拔,好不容易弄出一小节出来。
“要不还是算了吧。”陈千秋看着唐十四道,“你要真想要,直接一榔头上去把雪参给切断算了。”
“这半根那有一根好,等我把他拔下来,我们等会煮参汤喝。”唐十四靠的更近,因为雪参生长的地方特殊,到最后他几乎整个人贴在冰挂上。
“还差最后一点。”唐十四手上一个用力,就当雪参快被他拔下来之际,它握在手上的雪参上,突然冒出一股黑烟,因为凑的太近,这烟气被他一口气吸进了肚子里。
唐十四头痛如裂,一些有的没的记忆在他脑子里胡乱窜动,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哀嚎,到最后竟然一个忍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对着眼前的冰挂就使劲砸去。
只一下他就额角崩裂绽开血花,而这疼显然不能缓解,他现在正在遭受到的,他举着脑袋对着冰挂一下又一下的砸去。
疯狗听到动静,踩着绳子吊了过来,他单手拉住绳子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唐十四的后脑勺。
“他这是怎么了?”
“是刚才那只镜妖。”疯狗沉声道,你那里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陈千秋两手空空,除了她自己她什么也没带。
疯狗没办法,他咬破手指在唐十四脖子上画了一圈,然后强迫唐十四仰起头,然后把两滴鲜血灌进了唐十四的鼻孔里。
一直都在挣扎不断的唐十四终于闭上了眼睛,垂下了头,他依旧吊在绳子上,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
“是刚才那只镜妖吗?”
疯狗点头,“是我小看他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迷惑人的神志。”
陈千秋试着晃了晃唐十四手上的雪参,即使在昏迷当众,唐十四也是紧紧攥住。
“不能怪唐十四没有戒备心,这么好的东西任是谁看到,都会眼馋,只是我那只镜妖竟然会借着这东西,趁机出手。”
陈千秋问,“有办法能救他吗?”
“我用血灌进他的鼻子里封住了唐十四的生气,现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看上去很安静。”
“但是这治标不治本,疯狗道,要是真想救他需要采血画符,还需要一面镜子。”
采血画符还好说,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去哪里找镜子。
陈千秋想了一会,“现在让程佛衣把他带上去救他可以吗?”
“时间不够。”疯狗道,“只要他醒过来,短短一瞬就会丢了性命。”
那怎么办?
陈千秋周围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镜子。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用这个!”陈千秋把一样东西递上,“试试吧,万一能行哪。”
看着送过来的东西,疯狗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刀刃刺破指尖,疯狗借着手上的血,在一柄铮亮的军刀后面小心的刻画着符文。
刀刃狭窄,有好几次他的手指都在刀刃上面滑开,险之又险的蹭着他的手指过去。
原本仰着脑袋静止的唐十四突然僵硬着动了动脖子,他这一动不要紧,固定着他的绳子来回不停晃着。
唐十四吊在绳子上摇摇摆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快要被报废的玩具。
被画在他脖子上的血痕,不知从合适变得浅淡了一点,随着痕迹的浅淡,唐十四转动脖子的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他已经能像模样古怪的鹅一样,姿势诡异的仰着脖子。
疯狗画在军刀上的手指越来越快,所到之处已经能够看出上面玄奥的精美纹路。
唐十四的脑袋咔咔做响,终于他的脑袋完全垂了下来,两滴鲜血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
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偌大的眼睛里一片惨白,半点黑瞳也无。
“让他能够看见!”疯狗画着符文的手指,快的就像闪电,时间已经不再等人,而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看这里!”
陈千秋作死一样对着唐十四使劲的挥了挥手,唐十四睁着白瞳,脖子九十度的反转看向陈千秋这里。
陈千秋举着从唐十四手里扣出来的雪参,举着那东西缓缓往上。
唐十四的眼睛也跟着往上看,可是不论是往下,还是往上,唐十四的黑瞳根本就不知道在那里。
黑瞳不在眼眶,这分明就代表唐十四正在丧失自我,如果他的身体被镜妖鸠占鹊巢,她一定要把这人碎尸万断。
“唐十四!”无计可施的陈千秋一把抱住了唐十四的脑袋,迫使他看向自己,“想想你的梦想,你才十五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就因为这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东西,你就要彻底消失,你甘心吗!”
“盗墓者死于非命,就算是死,也该死在墓地下,你这样算什么!”
陈千秋声声尖利,可是眼前的唐十四显然根本就听不进去。
“扒开他的眼皮!”
疯狗一声吩咐,陈千秋硬挑开唐十四的眼皮,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