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露逢春最近跟阴家走的很近,但是在露逢春背后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阴家。”对于这件事玉沉香很是笃定。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阴家跟露逢春本来是一门同族,只是后面分化才变成两个家族。”
玉沉香没有细说,世家一般不会把族人分开,除非两者之间产生了不可调节的矛盾。
陈千秋想了想,如果真是这样,那阴明月跟露逢春之间确实不能够成为盟友。
如果是这样之前阴明月接近露逢春很有可能就是抱着利用的想法。
突然,陈千秋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祭肉。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吃下祭肉,会怎样?”
玉沉香眼神复杂,“祭肉本来就是为了祭祀神灵才炼制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神灵吃的开心……”
玉沉香欲言又止。
陈千秋很平静,“你说下去吧,我没事。”
“祭肉就像是寄生胎,你吃下它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跟你融合的越好。等到最后,你就会被它一点点的侵占,包括你的身体,甚至是你的思维。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被吃掉”才存在,如果不想办法把他们拿出来,那怕是面对这世间最为凶恶的饿鬼,你也会心甘情愿的奉献上自己。”
似乎,听上去也没有那么糟糕。
莫名的,陈千秋突然就舒了一口气。
身后关闭的房门终于被人打来,程佛衣从里面走出来,示意陈千秋可以进去了。
可是陈千秋没动。
她就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打开的房门,她跟疯狗之间就隔着这么一道门的距离。
当时,他为了救自己是真的拼命。
好在,他现在没事了。
程佛衣本以为,陈千秋会像那些犹如失而复得的痴男怨女一样,跑进去,抱着病人大哭一场之类的,可事实上,陈千秋转动着轮椅离开了。
就这么离开了!
别说是程佛衣,就算是玉沉香也有那么一丁点的错愕。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夜晚寒凉,陈千秋坐在庭院门口前,一边垂眼看着手上的集香盒,一边不知道再想什么。
集香盒在手上滴溜溜的转着,她坐在那里,看上去甚至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门的佣人本来想推她回去,但是却被那双看过来的沉寂双瞳给盯的下了回去。
她在等人。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在那里,可是她相信,对方一定知道她在那里。
不仅如此,对方也一定知道她在等它。
收到底下报上来的消息,露逢春本来不想来的,可是躲躲藏藏不是她的风格。
更何况,她必须跟陈千秋和好,要不然陈隐那边她不好交代。
所以,她出现了,陈千秋也终于等到了她想等的人。
露逢春站在台阶下,眼神复杂,一天以前,眼前这个人还是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女人,可是现在对方摇身一变,突然就变成了即使是她也不敢瞧的人。
“夜里风大,陈香主不回去吗?”
“脚疼,不想回去。”陈千秋靠着轮椅,看着跟她距离不到一丈的人,虽然一直都知道对方别有所图,但是当她知道对方想要图谋她性命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吃惊。
毕竟两人无冤无仇。
一听陈千秋提及脚疼,露逢春就知道对方在显而易见的埋怨她,毕竟她现在这一身伤,说到底全都是自己的原因。
“我送你回去吧。”这里是她露逢春的地盘,陈隐现在又不在,所以露逢春并不怕陈千秋,会抱有一些其他的心思。
她现在担心的就只有陈隐,那个男人的实力,强大的另她害怕。
“听人说,你身上的仙家已经没了?”都说揭人不揭短,陈千秋却是一开口,直接对着别人的伤口撒盐。
露逢春眉眼直跳,但是她耐力好,硬是一点点的给压住了。
“出了些意外,没了。”
“听人说,鹿儿以前本来是要夭折的,后来寻了别的法子,才让他活到现在?”
露逢春的脸色更臭了,本来就干瘪难看的脸,现在更是吓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陈千秋闲适的摸着手上的集香盒,“我就是想知道,你拼着被别人误解跟妖邪私通生下一个带着妖性的孩子,也不愿意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千秋蓦地抬头,漆黑双瞳犹如寒星,带着能够称为不怀好意的目光,直探露逢春心底。
露逢春怒而回视,像是这样的猜测,九流世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没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就因为她稳坐东三省。
可是她现在却被一个无知儿直接耳提面命,把这种问题,当头甩下,这不是质问,是单刀直入的蔑视,也是赤/裸裸的嘲讽。
露逢春抽着水烟袋,轻蔑的看了陈千秋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们陈家,在我面前又算个什么。”
“陈千秋,你以为你在九流世家里……不,你以为你在香师里有多特别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想,千千万万的香师也只能匍匐在我脚下,对我唯命是从。”
“只要我想,你陈家,也会在我股掌之间搓圆捏扁,陈千秋你太弱了,若是没有陈隐,你什么都不是。”
陈千秋感同身受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即使被人如此贬低,陈千秋也没动怒,她只是若有所思的拨弄着手上的集香盒。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