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千秋松口,露逢春松了口气,“只要你愿意,我东三省这边的地盘甚至可以让出三分之一,你以后和鹿儿的第二个孩子,也可以随你的姓。”
三分之一的势力,还允许孩子改名,这听上去已经十分优渥。
但是先不说孩子这事准不准,只说这东三省的地盘,别说三分之一,就是全给她,她也捏不住啊,所以馅饼看着是诱惑,但却是画在纸上的。
不过陈千秋却没有点出来,一来,是因为她现在命不在自己手里,二来,她也不认为自己跟那个鹿儿成婚,能打破这种所谓的“怪病”,要知道咒术可不是这么好破的。
“我有两点要求,”陈千秋看着露逢春说,“第一,你刚才许诺我的条件,要全部白纸黑字的写下来,第二,既然是我结婚,我的亲朋好友要全部请来。”
露逢春眉头一皱,人多是非多,她怕陈千秋到时候耍花样,趁着人多,再趁乱离开。
陈千秋一看就知道露逢春在担心什么,“你放心,他们大概加起来也没有十个人。”不,他们大概能来三个就不错了,“而且我陈千秋说话算话,我说要嫁人,那怕天崩地裂我也嫁!”
露逢春笑了,“我已经看好时间,五天以后是黄道吉日,到时候就是你跟鹿儿成婚之时!”
见露逢春欢天喜地的走出去,原本还笑着的陈千秋,突然就垮下了脸。
她坐回椅子上,抱臂看着桌上的茶杯突然就笑了。
“当谁是孩子哪,竟然说出这么拙劣的谎言来。”
昨天的大风一看就有蹊跷,竟然还拿咒术说事。
当她不知道咒术是什么不成。
能够延续几代人,而且丝毫没有减弱的咒术,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不过,现在她孤身一人在这里,有些事确实身不由己,她应该庆幸的,现在的露逢春还有心思给她编瞎话,她最怕的就是一言不合直接刀架脖子上按头拜堂。
三媒六聘,拜过天地,在所有九流世家眼里,这些繁文缛节可比结婚证管用多了,交杯酒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要是有天陈千秋想离婚,还得摆上席面,摆上六畜三牲,邀请众人前来参这离婚礼节。
来的亲朋好友,在见识过两人各奔东西之后,再不能在他们面前提及彼此,哪怕是有怨有仇,也再不能去寻另一人麻烦,换句话说,就算以后遇见这俩人,也当是这两人从没有认识过。
这种繁文缛节,现在已经不多见,但是在九流世家这群老古董眼里,老祖宗留下来的,就是最好的。
要不,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去挖坟。
陈千秋叫来管家,直接点名要去见她的未婚夫。
“夫人提醒过,说是陈小姐可以前去。”管家谦逊的弓着腰,对着陈千秋指路。
陈千秋穿着大号的病号服,风一吹她整个人都空荡荡的,好似快要飘起来了。
后院要比她想象的大,人走在其中有种身处私家园林的感觉。
而且刚进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看不论是喷水假山的摆放,还是房间排列,甚至是脚下踩着的路,都是按照某种规律进行排列,一眼看上去就好像阵法一样。
陈千秋在心里推算了一下这个阵法,但是却好像太过深奥让她根本无法推演不出来。
陈千秋的眼神变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见多识广,现在一看她还差的远。
见陈千秋惊愕,一边的管家开口,“这座后院是露家历经几代,请了无数风水大师才修建完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全都呆在最适合他的地方,所以这里的风水特别纯净……”
一只黄色的网球从花园另一端弹跳而来,露逢春手下严谨,这些佣人更是不会敢在她这个客人面前如此无理。
有人在缓缓靠近网球,他缩头缩脑的停在一树花树后面,躲躲闪闪的不肯出来。
陈千秋见起了地上的网球,她对着藏人的地方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对方低眉垂头扣指甲,什么都干就是不抬头。
陈千秋觉得他可能有点怕生,所以她直接捡起地上的网球走了过去,她一靠近,对方就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只是大多数人通常会选择跑掉,但是这会躲闪的办法却是把自己拼命塞进那颗花木的背面。
“你再用力,这棵花木就要被你掰折了。”陈千秋把手上的网球递出去,“下次别
把这东西丢出这么远了。”
大约是对陈千秋这话起了作用,那努力把自己融入一根手腕粗细花木的男人,终于期期艾艾的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白衣,衣服用的是上等的桑蚕丝,看上去既宽松,又柔软。
之前他躲在树后面没有感觉,现在他一出来,陈千秋才突然发现,这人竟然跟“腿精”一样,长了两根又长又直的腿,他小腿匀称,大腿结实一看就是人间极品,陈千秋在他身边一站,感觉还没到他下巴。
陈千秋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她眯起眼睛仔细看,却发现对面这人五官端正眉眼清俊,不是程佛衣那种衣冠楚楚,也不是疯狗那种颇有攻击性,这人的五官生的十分无害,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
陈千秋摸摸下巴,这人她应该是不认识的,可是又觉得有点熟悉……
“少爷,您今天在这里玩球的吗?”管家的一句话,让陈千秋恍然大悟,对啊,这不就是之前匆匆见过一面的那个便宜未婚夫。
“鹿儿?”
陈千秋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