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草草两眼她便看全了信上的内容,那个孩子终于死了,这颗心头刺总算是拔掉了。
只是这封信落到了父亲的手中,的确有些麻烦。
“信看完了吗?”
“看……看完了,可是……可是女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为何让女儿看这封信?”
“难道这是写给女儿的信吗?”韩芷焉一脸无辜的看着韩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韩相看着女儿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样子,内心复杂极了,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样的女儿让他赶到陌生,这还是那个单纯善良,乖巧听话的女儿吗?
为何感觉她的城府如此深,心思如此沉?
“那你觉得这封信是写给谁的?”
“女儿怎会知道?”
韩芷焉一脸惊讶的说道:“父亲该不会觉得这封信是写给女儿的吧?”
“这信上虽然提起了韩小姐,可是府中的韩小姐又不只女儿一个。”
“家中还有几个姐姐妹妹,她们可都是韩小姐。”
“焉儿,这样的你让为父感到可怕!!!”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那个孩子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你知不知道你杀了武陵王的孩子会有什么后果?”
“你知不知道武陵王已经怀疑到了为父的头上。”
“你又可知,咱们相府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韩相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韩芷焉看着韩相绝望的样子,这才感到害怕,也不再装腔作势的掩饰自己的行为,焦急的问道:“我明明算计好了一切,王爷为何会查到相府头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他们为什么不去怀疑王家兄妹?”
“错就错在,那只染了瘟疫的茶杯。”
“那只茶杯??”韩芷焉疑惑的看着韩相,开口说道:“那只茶杯再普通不过,整个东华国随处可见,怎会引起怀疑。”
韩相无奈的说道:“那只杯子看上去普通,却是江苏官窑出产的茶杯,每只杯底下面都有印记,清清楚楚的标记着杯子的出厂信息、时间和编号,稍微有些人脉就会查的一清二楚。”
“什么?怎么会这样?”韩芷焉震惊的瞪大眼睛,猛然后退两步瘫软的坐在地上。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若是被武陵王知道她派人暗杀了他的孩子,他岂不是要将她恨之入骨。
不行!
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武陵王知道这件事情!
绝对不能!
只见她跪在地上,趴跪着爬到韩相身边,伸手抓着他的裙摆,苦苦哀求:“求父亲救我,求父亲救救我。”
“我不要他知道这件事,他会恨我的。”
“我不能让他恨我,我不能!”
韩相一脚踢开韩芷焉,双眼发红的低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韩芷焉趴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因为我爱他,我要成为他的妃子,他的孩子只能由我来生,我不能在我孩子出生之前,就容一个野种的存在,不能!”
“我的孩子必须是武陵王的嫡长子,其他女人的孩子全都该死。”韩芷焉表情扭曲神情癫狂的说着。
“疯子!”
“你简直丧心病狂!”
韩相痛心疾首的吼道:“你疯了,为了一个男子,你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就为了杀一个孩子,那些无辜的百姓全都该死吗?”
韩芷焉依然执迷不悟的说道:“那些贱命本就名如草芥,死几个又怎样?”
韩相气的抓起手边的书本狠狠的砸了过去:“畜生!孽女!”
“武陵王有什么好的,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也没几年好活了,说不定明天就死了,你难道要嫁给他一辈子守寡吗?”
“守寡我也愿意!”
“哼!晚了!你杀了他的儿子,他不亲手杀了你就算烧高香了,你还妄想嫁给他!”
“别说你,整个相府都完了!”
“杀害皇孙,撒播瘟疫,雇人劫狱,那一条都是诛九族的死罪!”
“完了!全完了!”韩相面如死灰的喃喃着。
韩芷焉再次爬到韩相跟前,磕头求饶:“爹爹救救我,呜呜呜……我不想死,我更不想他恨我。”
“你是相爷,你在东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您不会看着相府被灭门的。”
韩芷焉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韩相坐在椅子上无助的叹气,好半天才冲着她摆摆手,然后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
这一天,韩相一夜未归,韩芷焉也在书房跪了一夜,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早晨家中下人过来打扫,才发现韩芷焉面如死灰的在跪坐在书桌下旁,眼睛红肿着仿佛哭了一夜。
“啊……小……小姐,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两个打扫的丫鬟被吓了一跳,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急忙伸手去扶她。
“滚开!”韩芷焉一手挥开她们,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吓得丫鬟急忙缩回手。
小姐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善良的模样,从来没有打骂过下人,完美的像仙女一样,什么时候如此可怕过,现在的小姐太吓人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韩芷焉素手扶着桌子,身形虚弱的站了起来。
正好遇到了过来问安的张氏,张氏看着女儿伤心狼狈的样子,同样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