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遭此大难,曹三喜绝对脱不了干系,想起父亲的惨状郑森的手扣紧了船帮。
“真是冤家路窄呀!”刘鸿渐拍了拍郑森的肩膀以示安慰道。
曹家为了贸易联合荷兰人谋杀郑家,这种行为在刘鸿渐眼中是极为可耻的汉奸行为。
不论你是做苦力的,还是做生意的、当官的、亦或干脆就是个乞丐,心里最低的底线就是对于自己民族的认同感、与荣辱感。
为了生意出卖同胞,甚至谋杀数万人,这样的人留不得。
“老戚,传令靖远号、威远号,让崔更、戚元弼拦下那三艘商船!”刘鸿渐拿起对讲机对戚元功道。
靖远号和威远号作为北洋水师的先锋,一直顶在最前面。
“是大人,但是如果他们不肯就范怎么办?”
北洋水师的燃料不足,顺风的情况下不见得有多帆商船跑得快。
“不用客气,那就击沉它!”刘鸿渐立即道。
海上飘了这么久,现在有了事儿做,刘鸿渐感觉终于不再无聊。
曹三喜这厮绝对是个老狐狸,当年刘鸿渐与崇祯大叔攻打辽东的建奴时,这厮便是汉奸,虽然曹三喜不自知。
但为了大计,刘鸿渐曾给过这厮一个机会,虽然敲诈了曹三喜不少的银两。
可是这次,这个曹老帽儿竟然差点搞死了他的小老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商船又怎么是战舰的对手,三艘曹家商船的领队是个叫翟世铭的中年胖子。
这厮眼见一望无际的巨型舰队就心里发毛,本来想转舵绕路,但见两艘战舰朝他们冲来,竟一下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曹家最近也不如意,曹三喜的算盘打到了地上。
郑芝龙被大明驱逐,曹三喜本以为可以痛打落水狗,好容易接上荷兰人的线把郑芝龙搞死,谁会想到朝廷会因此震怒,还派北洋水师干涉。
曹三喜不知道刘鸿渐与郑森的关系,更没有想到刘鸿渐的报复会如此迅速,以至于他根本没来得及撤回辽东的产业。
还有就是负责吵架的新任东厂厂督庞大海,这厮第一次接吵架的差事实在是太过上心,带着东厂的番子竟然日夜不休,仅仅用了四天时间便赶到了曹家老巢,然后又用了三天时间将曹家搬了个底儿朝天,听说后来还得到了小朱的夸奖。
东窗事发后曹三喜带着骨干将生意重心转到了本就一直在经营的日本,只是一旦没了大明的市场,曹三喜才发现生意原来这么难做。
好在是有荷兰佬的支持,曹家为荷兰国提供铁矿石,而翟世铭的这三艘船运的全是铁矿石。
他也想跑,奈何船体太沉,根本跑不快,没过多大会儿,翟世铭便被如丧考妣的带到了刘鸿渐的旗舰山海关号上。
翟世铭作为曹家的高级管事,自然知道这支舰队是来自哪里,更知道他将要面临的遭遇,刚被人拖上了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刘鸿渐面前。
“官爷饶命!小的只是曹家一个跑腿儿的,小的无罪啊!”翟世铭想爬到刘鸿渐身前去抱住刘鸿渐的腿,但还没靠近便被牛壮一脚踹的跪坐在地。
翟世铭够软蛋,刘鸿渐表示很喜欢,几乎没有废什么事儿,翟世铭就将所知道的曹家事全盘托出,并信誓旦旦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曹家的日本的势力其实并不小,日本德川幕府早在几年前颁布锁国令,只留郑家和曹家与一部分荷兰商人做对外贸易。
德川幕府由于得过郑芝龙干爹李旦的资助,所以对郑家还算照顾。
日本三家外商中,郑家势力最大,荷兰人次之,曹家再次之。
荷兰人与曹家狼狈为奸搞死郑家后曹三喜悲催的发现,他的份额不仅没有因为郑家的败落提升,反而还下降了。
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曹三喜根本没有能力对抗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只能忍气吞声,一边后悔着做掉郑家,一边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曹家人若都是你这幅德行,不败落也难。”刘鸿渐坐在躺椅上摇了摇扇子不屑的道。
“大木,这人交给你了。”见郑森一直站在一旁阴沉着个脸,刘鸿渐随口道。
翟世铭见一个年轻人瞪着吃人的眼神走向自己,哪儿能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往后退。
周围都是刘鸿渐的亲卫,翟世铭又能退到哪里去,刚退两步就被亲卫向前踹了个狗啃泥。
“没有谁是无辜的,你既然享受了曹家给你的福祉,自然要承受曹家罪孽的代价。”郑森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一刀寒光闪烁,在翟世铭的惊叫声中,郑森手起刀落结果了曹家人。
“父亲,你且在天上看着,儿必杀尽曹家人为你、为诸位长辈报仇。”郑森喃喃的道。
一旁的牛壮见刘鸿渐捏着鼻子,少见的来了眼力见儿,马上点了两个亲卫将翟世铭的尸首扔进了大海里。
尘归尘、土归土,尸首归鱼腹,一点不浪费。
“大人,这三艘船上拉的都是铁矿石,卑职该如何处置?”戚元功在对讲机的一头道。
“当然是拉回去了!恩……待在泉州靠岸,将这三艘船交给沐家人。”刘鸿渐考虑了一下道。
西山商合在泉州有分号,黔国公沐天波正是江浙、云贵地区的话事人,转手就能给卖个好价钱。
至于上缴国库刘鸿渐压根没想过,这算是他的意外收获,而且小朱本来就是西山商合的大股东,银子当然是自己赚。
“大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