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既然人都来齐了,咱们便来谈谈这分红之事吧。”刘鸿渐平静的道。
张为先几人本来还想着说出盈利数额会令刘鸿渐吃惊,奈何刘鸿渐压根就仍旧还是那般平静,仿佛银钱对于他来说真是身外之物般。
只是刘鸿渐刚说出分红二字,屋子内的气氛马上便不一样了,张为先也没顾得上去想刘鸿渐为啥苦着一张脸。
钱这玩意儿谁不喜欢?他们几个人南南北北的四处忙活为了啥?
“按照咱们签订的文书,下半年这五百万皇家占一半,张兄、沐兄、刘兄可分二十五万两,顾家、蒋家各分十二万五千两,可有异议吗?”
刘鸿渐大致翻了翻账本道,他其实根本就没仔细看。
这些账目每隔一个月便要自各地汇总过来,交到刘鸿渐府上由杨雪、孙秀秀二女核对,而后还要呈送宫里老朱家一份儿。
虽然刘鸿渐信任这几个合作伙伴,老朱和小朱更是信任刘鸿渐,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必须走。
“回王爷,我等并无异议。”几人赶忙拱手道。
上半年的利润去岁已经分过一次,只下半年便能进账这么多银子,几人没有理由不高兴,并且各自都摩拳擦掌的准备今年更上一层楼。
其中顾家和蒋家最是感觉庆幸和受宠若惊,他们两家无官无爵,全凭入股入得早,外加上刘鸿渐看重方才能共占那五分的份子。
“本王倒是有异议。”刘鸿渐放下账本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
张为先和沐天波几人对视一眼,互相询问着是不是账目核算错了,让王爷不高兴了?
不能啊,这些账目在呈交之前,几人已经不知核算了多少遍,何以王爷竟然还有异议呢?
“几位莫要多想,本王的意思是,咱们的银子最好仍旧拿来投资。”刘鸿渐放下茶水郑重的道。
“投资?投什么资?”沐天波疑问道。
在座的几人中除却顾大通外,便是刘孔昭年岁最大,但顾大通自觉身份低微不敢多言,而刘孔昭更是不怎么在乎这些事。
他比刘鸿渐过的更洒脱,钱多钱少,够花就行。
“银……钱庄!”刘鸿渐本来一句银行已经脱口而出,忽觉这年月银行不叫这个名儿。
“我还倒是什么,钱庄啊,咱西山商合有啊!
张老弟原先家里开着的万盛钱庄就是咱西山商合的产业。”沐天波随口道。
大明这时的钱庄大部分都是民营,能经营钱庄者要么是巨富的商贾,要么便是家大业大的勋贵。
钱庄又叫兑店、银号或者钱铺,一开始主营业务仅仅是兑换,银两过重不易携带,有钱人家便将银两放到有实力、信誉好的钱庄,钱庄便开出会票给来人。
会票便是银票,持着这凭证可以随时在这钱庄各地分号兑换出这笔银子,而且会票不记名,这就更加方便大额的交易。
不论是谁,哪怕是一个乞丐,只要手里这会票言明无误,钱庄就会将这银子交给这乞丐,并不问来人银票何处所得。
只是钱庄也要盈利,不可能免费帮有钱人做兑换业务,是以兑换会票之时会收取一定的费用。
这跟后世完全不同,后世将钱存入银行不论是活期还是死期,都是有利息拿,可这时却是要存钱的人自己出钱来存。
发展到了后来,各地钱庄除却兑换业务外,还衍生出了放款业务,这放款其实就是房贷,这跟后世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话又说回来,那个富商背后没个朝官撑腰,每年的孝敬钱可不是白交的。
英国公、黔国公、诚意伯三人皆是因崇祯募捐时肯散家财而被刘鸿渐看中,三家也是以家中产业入股的西山商合,是以万盛钱庄如今是西山商合旗下的产业。
“这个本王自是知道,只是万盛钱庄如今有几家分店?市场占有率几何?与其他钱庄相比又有何优势?”刘鸿渐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额……回王爷,万盛钱庄共开有六处分店,分别在北jing、保定、开封、南jing、扬州、苏州六地,只是这市场什么率……”
张为先一下子被问住了,张家先前主营的是粮食生意,钱庄一直做的不愠不火,至于跟其他钱庄比有什么优势?
大明的钱庄都大同小异,能有啥优势……
至于这什么市场占有率,对不起,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六处分店怎么够?本王想在大明各府皆开一钱庄分店,诸位以为如何?”刘鸿渐道。
他懒得解释什么叫市场占有率,钱庄他早就想开了,银行啊!后世只去银行取过钱,而且他记得自己账户里的数字从来没有变成过五位数。
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既然私营银行是合法的,何不搞个银行行长当当的?
而且要干就干大的,要做就做全大明服务最好、最安全、市场占有率最高的银行,开自己的银行,让别家无银行可开的那种。
而且最重要一点,他开银行可不是为了挣那点业务费或者利息,郑家难逃后,整个东南沿海增设关口收税,其实是朝廷已经对开海禁默认了。
开了海禁海洋贸易必然会让大明的商人们疯狂,欧罗巴的那群殖民者更不会放弃与大明通商的良机,要知道大明三百年里有两百年几乎是禁海的。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所谓倭寇,剿又剿不尽,春风吹又生,全是里头有利益。
明末的这几十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