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可以告诉我,那位大人物是谁呢?”
阁楼的门被推开,刘鸿渐手里拎着一把折扇笑呵呵的进来,身后呼啦啦进来数个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民宅?”齐见进来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面生男子,厉声问道。
由于是秘密行动,刘鸿渐此番前来带的大部分都是京城的人手,锦衣卫也都身着便装,一时竟没被认出。
“哦,本公子初来扬州,就是想来这天上人间消遣一番,奈何此酒楼竟然今日不营业,询问方知竟是被几位给包下了,你们让本公子很生气呀!”
刘鸿渐也不生分,直接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还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嗯这酒不错,清冽甘醇,确实比本公子先前喝的酒都要好,就是不知这是什么酒呢?”刘鸿渐问向众人。
在座的盐商包括都转运使冯良在内,哪个不是手眼通天、见多识广之人,哪里还看不出面前这眼生的年轻人就是来找茬的。
只是冯良作为扬州的地头蛇都没发话,他们这些外乡人也不敢造次。
“此酒名曰醉仙,乃是川蜀绵竹tè gōng,公子若喜欢,可去寻店家拿几壶,权当是老夫送公子的见面礼。”都转运使冯良微微带着笑意道。
他久居扬州多年,周边府县有名的公子哥都熟识,可唯独面前之人却是见了未见过。
但看这年轻人的派头也不像装出来的,肯定也是某位勋亲家的公子,是以也不敢怠慢。
古时就是这样,即便你再有钱,但身份压死人,莫看都转运使是从三品的官职,在勋贵面前仍旧是低了好几等。
而且此番他身为朝廷官员却来密会各地盐商,这事儿若是传到朝廷定然不是好事,冯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子看着眼生,不过这醉仙酿可是这天上人间的tè gōng佳品,一壶就要一百二十两呢!
若是带回去给家中长辈,定然是份不错的礼物。”泰州陈洪也知这年轻人来头不明,是以说话也很谨慎。
陈洪本想着说明一下这酒的珍贵,好让这位年轻人知道这里坐着的都是不好惹的,让其不要没事儿找事。
只是若他知道刘鸿渐接下来的话,估计就不说这酒的价格了。
“哦,tè gōng呀!本公子家里也喝tè gōng,只是这醉仙酿味道着实不赖,既然有人肯买账,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就这醉仙酿,给本公子准备个百八十壶吧!”刘鸿渐十分认真的道。
尼玛,几个老杂毛还挺能忍,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
他来扬州已经两日了,两日来一直秘密住在一处小客栈,就是连本地的布政使都未通知。
而在他来之前,扬州的锦衣卫密探早便布置好了一切。
“什么?百八十壶?好大的口气!真当我等是开善堂的了?”七人之中,庐州来的张启华脾气最是暴躁,听闻这厮发家之前不过是屠户出身。
百八十壶醉仙酿,少说也要上万两,且不说这酒楼有没有这么多存量,若是任由这年轻人狮子大开口,他们这些雄霸各地的大户们的脸面往哪搁?
说出去都丢人呀!
“没办法,咱家里长辈多呀!你看看你们要是出不起,就别在这吹牛逼,说出去也怕人笑话,是不是呀,棒槌?”刘鸿渐回头对驾着双手站在他身后的牛大棒槌道。
“就是,没钱装什么大款呀,俺也觉得丢人,俺要是他们,都要买块豆腐撞死。”牛大棒槌挠了挠头不屑的道。
“你……”张启华没想到这年轻人霸道,就连一个随从都如此嚣张,一时竟被气的要发作。
“些许酒钱老夫还是出得起的,只是这位公子,我等正在谈要事,还望公子取了酒且自行离去。”冯良挥手压下了张启华道。
刘鸿渐越是无理取闹,冯良心里就越是犯嘀咕,银子他有的是,花钱消灾的勾当他也没少干。
“呵呵,一万多两银子撒出去就跟泼出去一碗水似的,冯大人阔气呀!
只是本公子突然想到还有百十号远房亲戚……”
“你无耻!真以为我张启华怕了你这小娃娃了?”张启华见刘鸿渐得寸禁止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便要起身。
啪一个锦衣卫上前一步也是一巴掌,直将这张启华拍得重又坐了回去。
“你认得老夫!”冯良心中惊骇,看来这年轻人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再观屋子内这些男丁身手也是不俗,屋子外包括他本人在内的随从至少得有数十个,然而他们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就简直太诡异了。
“两淮都盐运使司都盐运使、扬州首富、两淮一霸冯良冯大人,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呢?”刘鸿渐声音变得古怪,揶揄中带着轻蔑。
“哪里哪里,老夫不过是为朝廷办事,至于那些名头都是外人不知其里乱传的,公子可不敢妄信。
老夫家中还有事需要处理,失陪,失陪了。”冯良心里越来越不安,皮笑肉不笑的边说边起身打算开溜。
刘鸿渐越是镇静,越是用那种审视犯人的眼神看他,冯良就越觉得这人不简单,大抵上贪腐的官员都是如此。
“冯大人哪里去?这酒席还没吃完呢!要不本王请你去吃牢饭如何?听说那里也别有一番风趣呢!”刘鸿渐一挥手,锦衣卫直接堵住了门。
“你是……安国郡王!”大明勋贵经过一轮清洗,如此年轻敢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