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魁黑着脸出去了,即使是内心愤恨,他只能选择等待……
等待安国公出了岔子,等待安国公失了圣眷,到那时候,他将发动所有手里的力量一击致命!
这几十年来,他一直都这么做的,没有十分的把握宁愿选择隐忍。
所以,他活到了现在。
“皇上,如今已是春暖花开,微臣负责在暖棚里培育的土豆、番薯也皆已分配到顺天府诸多皇庄。
您龙体有恙,不能总是呆在这大殿里,应当多出去走走。
比如,去咱们的皇庄视察视察?”
京城血夜以前,整个顺天府的大部分土地都掌握在那些贪墨的京官手里,自刘鸿渐与崇祯合谋,把这些黑心肠的家伙一网打尽。
这些土地都并入了崇祯的皇庄,而刘鸿渐则成了最大的庄头。
“这些农事交给爱卿朕放心,唉,朕如今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崇祯叹了口气,显得极是烦闷。
“何事让皇上如今心烦,可是为太子殿下选妃之事吗?”刘鸿渐基本是明知顾问,包括刚才所说之事也只是个引子。
他就算性子再直,也不能一上来就提人家的家事,那样不合规矩。
“佑明你也知道此事了?唉,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朕现在真是心痛,虽然前些年由于忙于国事有些疏忽这几个孩子,但朕对太子寄予厚望,在读书明理之事上向来不敢怠慢。
可如今呢?这个逆子竟然敢公然忤逆于朕!真是让朕失望!”崇祯对着刘鸿渐一顿抱怨。
此时的崇祯哪里还有半分身为大明皇帝的威仪,就是后世一个典型的、对处于叛逆期的孩子无可奈何的普通父亲。
他感觉自己已经尽到了身为人父的责任,该做的都做了,结果得不到孩子的理解不说,还反倒被如此对待。
本来嘛,婚姻大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按照以往的脾气,崇祯甚至想过更严厉的惩罚,比如废掉太子。
但是他只考虑了一下就放弃了,国本之事本就不是他一个人、一家人的事,是全天下所有人的事。
泱泱大明因为国本之争,不知已经死去多少人臣,不到万不得已,崇祯也是不想如此。
更何况太子除了此事外,所作所为还真是没的说,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如今他又身染重疾……
唉,崇祯如今感觉比dá zǐ犯边还要苦闷。
毕竟dá zǐ犯边讲究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让佑明再跑一趟边关……
“皇上呀,您真是的,就因为这点事儿哪里值得如此烦心?
依微臣看,殿下已经十六了,这婚姻大事也应该尊重他的意见……”
“不行!此事绝对不行!”刘鸿渐的话买没说完,便直接被崇祯打断了。
“出身不明者不可为妃,更何况那女子还是个宫女,那便更不可能了!
此事断然不行!”崇祯连着说了好几个不行。
太子的正妃未来可是要母仪天下、荣登皇后宝座的,一个身份都查不清的女子,何以服众?
而且祖上凡是让宫女得后宫之权的,大都留下祸乱朝廷的罪名,这个责任他担不起,朱慈更担不起。
“皇上无须心急,且让微臣去看看太子殿下,方可定夺。”刘鸿渐没见过那让朱慈痴迷的女子,所以也不好下定论。
不过如果当真是个纯洁良善的女子,帮他们一把倒也无妨,毕竟他可不信什么宫女不能为妃的祖制。
但如果让他觉察出任何不好的东西……呵呵,对不起,说什么都不好使。
你爹你娘为了给你找个好老婆,那是从成千上万个人家里挑的,样貌门楣什么的肯定是无可挑剔。
毕竟大明挑皇后、挑妃子的眼光还是可以的,比野猪皮们挑媳妇的眼光好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只要看了晚清时宫里一众妃子们的老照片就知道了,特么的看了能让你睡不着觉……
“也罢,如今这个逆子被朕幽禁在端本宫,佑明可待朕去劝劝他!”崇祯又叹了口气说道。
还能怎样,他一生忙于政事,本就没心思为爱鼓掌,以至于到如今只有三个儿子,除了太子外,永王、定王都还小。
而且这永王和定王这俩小子的性格走了两个极端,唉……
“佑明且记,那宫女断然不可为正妃!”刘鸿渐都要掀开帘子出去了,崇祯突然又唤了一声。
刘鸿渐从这声音里听出了妥协的味道,不可为正妃,那就是,可以为侧妃喽?
唉,崇祯大叔也不容易啊……
他一边朝端本宫走着一边想,这当老师也真是不容易,上要教课,下还要教学生讨老婆。
问题是,自己前世还是个空巢青年呀!
如今到了四百年前,便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成就一世威名,这感觉、这反差简直不能太爽。
端本宫早已没了往日的幽静,门前多出来数个红盔将军,皆是身着明甲,手执长刀。
“这位大人,此乃禁地,非陛下旨意不得任何人出入,大人请回吧!”当值的红盔将军拦住了刘鸿渐的去路。
“难道你不认得我是谁吗?”刘鸿渐在宫里向来直来直去,除了崇祯大叔的后宫,哪里有人敢拦他。
“不认得,就算认得也不行!”这领头还挺执拗。
整个宫里仅侍卫都有近万,这些侍卫每日来回换防,这几个人确实不认识刘鸿渐,但却是认识他身上的蟒袍。
能穿蟒袍者,皆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