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楼是满清盛京唯一的一座烟花之地。
原因无他,建奴哪里需要这玩意,如果他们看上了某个同族的女子,只需去其家中问明礼金,随后牵着牛羊便能把女子领回家。
而若是貌美的汉人女子,那就更简单了,只要身边没有男人跟着,或者一看是那种没什么身世的平民,便能直接指认此女子是他新买的奴隶,然后掳到家里以供使用。
事实上这些野猪皮家里都养着不少历年来劫掠来的女子,但家花哪里有野花香,野花也是别家的香。
一开始此举遭到了汉人官员的强烈反对,黄太鸡没办法下令处置了几个勋贵,但效果并不好,这些鞑子光天化日之下随便不敢了,但夜里的勾当从来没有停止过。
在大明要被饿死,跑到这变成还要遭蛮族侮辱,不少汉人受够了折辱,干脆如果生了女儿直接弃之荒野,也算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当然,盛京的汉人官员不可能像那些野人般粗鲁,在他们看来,那太有辱斯文了,这附庸风雅之事当然要在烟花巷里,喝着花酒,吃着野味来的自在。
满人不支持,他们就自己搞,翠云楼就是这么一个产物,翠云楼的出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明面上的老板乃是一个做过酒楼生意的行商。
而翠云楼的女子则大部分是从山海关外的汉人村落中劫掠而来,一小部分则是野猪皮们遗弃的本族女子,但这些官老爷们都嫌弃建奴女子脏臭不堪。
而唯有刚从翠云楼下来的范文程最好这口,他也是翠云楼的出资人之一,还是其中最大的一头。
阿济格糟蹋他的妾侍,他的妾侍是汉人,他便来糟蹋建奴女子,而且一次要至少两个。
带着阴郁的心情偷偷摸摸的来,然后又偷偷摸摸的走,深藏功与名。
如果后世的孔先生知道他所创的精神胜利法在数百年前已被杜撰,不知道会不会踹开棺材板来踢馆子。
唉,身体大不如前了,前些年他还能一次糟蹋两个,如今只一个便吃不消,范文程以袖遮面从翠云楼出来,匆忙的钻到了马车里。
他在翠云楼待了半个时辰,想着阿济格殿下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打算打道回府。
可人算不如天算,马车刚走到自己的府宅门口,正好与刚从府宅走出的阿济格碰上。
“哟,范学士回来了?宫里的事情处置的怎么样了?”阿济格面色如常,全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顺带还询问范文程有没有好好给大清办事。
“回禀殿下,宫中之事一切皆好,一切皆好。”范文程从马车上下来,略显尴尬的陪笑道。
“嗯,好好办差,我大清不会亏待于你的,本王走了!”阿济格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上了马车。
“殿下稍候。”范文程快走两步追到阿济格的马车边。
“既然殿下如此喜欢奴才的那个小妾,倒不如奴才把她送到殿下府上可好?”
范文程有六房妾侍,妾者,物也,送出去倒也没什么丢脸,可这每次阿济格殿下都亲自上门来折腾,这让范文程觉得很难堪。
也就是古代没有网,否则除了天字第一号汉奸,他估计还得再加上个天字第一号绿帽王。
“不要不要,自己养着多没意思,本王来就是图个新鲜,顺便还能与我大清肱骨多多交流一番,满汉一家亲嘛!本王王走了,下次再聊。”
阿济格哈哈一笑,放下窗帘,赶车的兵士挥动马鞭向着城西疾驰而去。
唉,范文程呆立在府宅门口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抬步进了府宅。
阿济格对他还是不错的,在朝堂上也偶尔会为他说话,虽然此人没什么脑子,只会喊打喊杀,但他可是摄政王殿下的亲哥哥。
没办法!这日子还得过啊!
进了院子,第六房小妾的屋子里仍然传来低低的啜泣,范文程推门而入,但见小云头发凌乱,脸上皆是被打的巴掌印。
双手用被撕的稀烂的衣服捂着胸脯,范文程刚才对阿济格幻想出的那点好感马上荡然无存。
“贱人,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快换上衣服,吃里扒外的东西!”范文程骂着自己的小妾,全然不顾刚才阿济格在时自己云淡风轻的表情。
范文程骂骂咧咧了两句便摔门而出,刚到得中厅,屁股还没坐热,范府管家陈默便前来通报。
“老爷,外面来了个叫齐赞元的,说是找老爷有急事!”陈默留着两撇小胡子,带着一顶黑色的网巾小帽,像极了后世某部剧中的对穿肠。
“齐赞元?那个狗东西来这儿干嘛?”范文程一想起这人便生气。
大清的军粮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出自齐家商队,为了搞到更多的粮食,范文程甚至上奏给这个齐赞元讨到个爵位。
但谁知没过多久,大顺败亡后,齐赞元的粮食是越送越少,他也没少挨摄政王骂。
如今这厮亲自跑来,莫非是运了粮食过来?
“请他进来吧!”范文程略一思索说道。
片刻后,在外等候了一阵子的齐赞元跟随陈默进了范府。
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要不是为了那个重要的消息,亲自跑来以示他对大清的衷心,鬼才跑到这个冷的掉渣的地方。
齐赞元阴着脸边走,边想这十几日来风餐露宿的惨样,越想越觉得此番带着这么重要的消息来,他肯定能得到范文程的褒奖,如此也值了。
“范公在上,齐赞元有礼了。”齐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