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邵青听了凌伊夏说的“准备准备”,所以还没上来,想来这个门缝就是给宫邵青留的。
席墨白轻嗤了一声,直接踢开了房间半遮半掩的门,不过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所以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房间里,凌伊夏坐在床边,像是静静等待着谁。
“看来你是准备用这种办法完成任务了?”
席墨白的声音薄凉,还带着淡淡的不屑,走到离凌伊夏足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却仍是仗着身高的优势俯视她。
“有谁规定不可以么?”凌伊夏满脸的不在乎,眸中却含着暗光。
“随你,”席墨白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要能够完成任务,这些事情……”
话音未落,只见凌伊夏突然起身,飞快地撕开了礼服的领子,而后拿起桌子旁边带上来的酒杯,往自己身上一泼,而后酒杯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玻璃杯摔得四分五裂,透明的玻璃碴飞溅开来。
席墨白顿住,微怔了一瞬,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凌伊夏突然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顺势跌坐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裙摆微微掀起露出来的白皙小腿正好落在玻璃上,鲜血顿时渗了出来,因着皮肤白,显得更加凄惨。
只一秒钟,凌伊夏的眼圈就红了,泪水粘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要落不落的,精致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衣领被撕破,甚至隐隐露出了内衣的类似边缘,红酒顺着脖颈流下,淌进衣服里,流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整个一副受了欺负的可怜样。
席墨白瞬间明白自己是中计了。
他倒是小看她了……
什么准备为了任务“献身”,根本就是给他下了个套!
凌伊夏能听到的脚步声,席墨白自然也能听到。
不过对席墨白来说,他想离开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所以刚才毫不在意,但是现在……
看着凌伊夏瞬间从霸王花变成受害者的样子,席墨白也不急着走,反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的演技怎么样。
其实凌伊夏也想过席墨白有办法离开,毕竟上个位面,他不就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么,说到底,凌伊夏在赌。
席墨白留下来,目的达到,甚至她一直思考的另一个问题也能解决。就算席墨白离开,她现在的举动也会被宫邵青认为成是所谓的“准备”……
就算席墨白离开了,凌伊夏也有把握全身而退,毕竟她的武力值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转眼的功夫,宫邵青就推门进来了。
入目的场景却出乎意料。
地上的少女衣衫不整,脸上巴掌印刺目,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红酒印记衬托着雪白的肌肤,腿上细碎的伤口,透明玻璃花像是点缀精致一般。偏偏这幅样子,却让人禁不住升起残虐的心思。
本来就是带着旖旎心思来的,宫邵青不由有些心痒难耐,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以及……在场的第三个人。
“怎么回事!”不可抑制的怒火涌上心头,宫邵青冷着脸看向席墨白,近乎逼问。
拧了拧眉,宫邵青才认出他的身份。
席墨白,黎家的私生子,也是黎冰荷的哥哥。
母亲是被养在外面的女人,但是据说前几年因病走了,而黎家又只有黎冰荷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黎家主这才把席墨白接回来。
不过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黎家也没打算把家业交到他手上,只是为了后继有人,也就不在乎席墨白坚决不改姓,由着他随母姓席,反正到时候他的孩子都会姓黎就对了。
宫邵青因着和黎冰荷的婚约,所以知道的多一些,外界只道黎家主心善,把没了娘的私生子接回家罢了。
不过席墨白的存在感一直很低,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几个人记住,所以也就没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就是不知道,白瑾的生日宴,席墨白怎么来了。
这么一看,宫邵青发觉,这个不起眼的私生子,竟是这么精致俊美!
心中有些微妙的情绪,宫邵青半眯着眼睛,看向席墨白的眼神有些危险,“你为什么在这里!”
和凌伊夏“事先有约”的人是他,现在席墨白突然出现,宫邵青莫名有些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的感觉。
难免的,有些愤怒。
“呵。”席墨白冷笑了一声,态度比宫邵青还要嚣张,却像是懒得跟他对话一般,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眸中带着说不清的神色。
宫邵青也是被人捧惯了,再加上面前还有个美人,像是在等待他伸张正义一般,目光灼灼,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宫邵青上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准备披在凌伊夏身上。
近距离看懂道凌伊夏身上瓷白的肌肤,饶是场合不合适,宫邵青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些心思。
然,宫邵青刚一走近,凌伊夏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尖叫出声,连连后退着。
凌伊夏还没有站起来,所以往后蹭的过程中,地上的玻璃再次划过她的双腿,甚至还有些已经深深地扎了进去。偏生她就像是没有知觉一般,恐惧地睁大了含泪美眸,一脸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抬起头,脸上的巴掌印更是暴露无疑,宫邵青看着她,心中不自觉地泛起疼惜怜爱的情绪。
宫邵青停下动作,不敢再靠近凌伊夏,生怕再刺激到她,但是一双眸子满是怒火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