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不由转头看向身侧的尉寒,却见他的表情十分的冰冷,眸底透着冷冽之色,与刚刚截然不同。
随即目光扫过大殿内的众人,发现众位大臣皆是十分的淡定,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想必是早已习惯了。
慕云歌的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的脸色顿时有几分难看,这祁昱该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吧?
“皇上不必担心,只是旧疾而已,无妨。”祁昱的咳声终于止住,重重的喘息了两声之后才开口,声音却比刚刚更沙哑了两分。
虽然知道这是旧疾,但皇上还是十分的担心,坚持让太医前来看诊。
大殿内此时十分安静,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明显的放轻了。
片刻后,太医急匆匆的跑进大殿,还来不及行礼,就被皇上喊去为祁昱诊脉,直到太医说祁昱的身子并无大碍之后,皇上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云歌刚刚心中的那一丝紧张之色也以消失,眸光转向齐王府的方向,齐王此时也十分担心的注视着祁昱的方向,眸底的担心关切之色很真实,只是碍于皇上的身份,所以才迟迟没有上前。
这样看来,祁昱是皇上私生子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毕竟这既不是电视剧,也不是言情室的子嗣是不会轻易流落在外的,更别说祁昱还是齐王府的世子了。
想通之后,慕云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跟这皇室扯上什么关系。
只是皇上究竟为何会对祁昱这般的重视,甚至连他的亲儿子都比不上祁昱在他眼中的地位?
刚刚看尉寒的表情,想必对祁昱十分的厌恶憎恨吧?
皇上在确定了祁昱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大殿内的众人,眸光先从众位皇子的身前扫过,在看到尉寒原本的位子空置之时,微微蹙了蹙眉,随即视线下移,在看到尉寒的身影后顿时不悦的开口:“太子,你怎么坐到那里去了?”
皇上从踏进大殿到现在也有一刻钟的时间了,竟然现在才注意到他,尉寒站起身淡淡的道:“儿臣身子不适,所以就就近坐下了。”
皇上闻言,脸色更加的不悦:“既然身体不好就别到处乱走!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如果冲撞了太后,你这太子之位不做也罢!”
慕云歌惊讶的抬头看了皇上一眼,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祁昱刚刚大咳之时,皇上可是担心的不得了,句句关切之话,怎么放到尉寒的身上就不但会冲撞了太后,还有可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皇上的表情充满威严,看着尉寒的目光到好似是在看着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一般,眸光犀利,瞬间颠覆了慕云歌刚刚第一眼的印象。
反观尉寒,倒是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嘲讽的勾了勾唇,声线也更冷了几分:“儿臣知道,以防冲撞了皇祖母,儿臣就先行退下了。”话落抬步就向大殿外走去。
“站住!”皇上突然一声怒喝,尉寒的脚步顿时停住,但却没有转过身来。
“你身为一国太子,就是这么与朕说话的吗?你这个不孝子,如果真将天玄国交到你的手上,恐怕朕会对不起历代先皇!”皇上怒极的伸手指着尉寒,看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费了尉寒的太子之位。
尉寒的背脊笔直,听到皇上的话也未有任何的忐忑担心,只是依旧淡淡的开口:“无论父皇有何旨意,儿臣定当遵旨。”话落就继续向外走去。
皇上见状,瞬间站起身来,这个不孝子真是气死他了!还想开口叫住尉寒训斥一番,大殿入口突然传来一声充满威严的喝声,让皇上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皇上,你这是想做什么?哀家的孙儿犯了什么错了?你竟然想废了他!?”太后手中的龙头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敲了一下,‘当’一声脆响在大殿内回荡。
只见皇上刚刚犀利的目光顿时消失,面色微僵,然后呐呐道:“母后,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只是他太不懂事,所以儿臣只是训斥一下他而已。”
太后步履稳健的走进大殿内,来到尉寒的身旁,握住他的手轻拍了两下,然后瞪向皇上:“哀家的孙儿孝顺的很,也就只有他还会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
皇上讪讪的笑了一声,然后走下高阶,想要扶着太后的手,但却被她冷冷的挥开,然后拉着尉寒走上前,让他重新坐下,这才转过身看向皇上:“今日是哀家的寿辰,哀家常年待在佛堂,难得出来一次,皇上是想让哀家以后闭门不出吗?”
皇上连忙走上前来:“儿臣知错了,母后切莫气坏了身子。”
太后冷哼一声,然后抬步走到她的位置前坐下,随即转过眸光看了一眼祁昱,眸底一抹复杂之色闪过。
皇后见到皇上有些尴尬的脸色,连忙开口道:“母后,皇上刚刚只是教导太子而已,太子常年在外,待在京中的时间甚少,皇上也是担心他在外面带回一些不好的习惯,毕竟太子的身份与其他皇子不同,皇上难免会对他严格了一些,母后切莫生气了。”
太后闻言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皇后,然后视线转到皇上的身上道:“就算是教导训斥也不必开口闭口就是废黜太子,皇上金口玉言,也还是要谨慎言行才是!”
太后当年曾与先皇一同摄政,身上自然是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而且皇上又极重孝道,所以从来不曾顶撞太后。
殿内的众人此时都低着头,这可是皇家的事,他们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