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是在拒绝本王,这可不是唐大人的意思。”玉无临沉声道。
唐秋雅笑了一声,“不管大哥用意如何,臣女毕竟还是唐家的女儿,唐家之上,还有父母,如今,王爷用意,是想让臣女进入宣王府,是让吏部尚书嫡女成为宣王侧妃还是居于如今侧妃品级之上的正妃?”
已经将唐秋雅短暂的惊慌收入了眼中的玉无临显然没有料到唐秋雅会大胆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对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况显然有些意料之外,如今这个关头,根本不是能不能娶堂堂掌握实权的吏部尚书的嫡女为正妃的问题,而是宣王其实并不敢,只要他娶了唐秋雅作为正妃,元昌帝必定会对他有更多的提防与戒备。
唐秋雅虽然是女子,可能够举办书会的女子显然要比一般的女子反应要快了一些,很快在玉无临的犹豫中就掌握了主动权,“王爷,长公主的宴会即将散了,臣女先行告退。”
唐秋雅地脚步声远去,唐安似乎想不到唐秋雅会这么快离开,只是看着妹妹冷眼从自己身旁走过去的时候,也有些心虚与尴尬,再回到玉无临前边,“王爷恕罪,舍妹有些任性。”
玉无临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唐大人的妹妹倒是颇有个性。”
这话用意如何,唐安一时没有弄明白,便见玉无临的脚步已经渐渐远去,他也只好离开。
假山外边,渐渐又恢复原先的安静,阮弗轻呼了一口气,显然是为好友的反局感到高兴,不过唇角却是升起一抹冷意,这样的表情,在玉无玦的面前并没有掩饰,反倒是表现得自然而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让堂堂晋王殿下对她有任何的误会。
不过显然放松了下来的阮弗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腕还被玉无玦握在手中,挣扎了一下,玉无玦也很识趣地放开,宁阳长公主的宴会上,玉无玦显然也多喝了几杯,身上还散发这一股淡淡的酒香,不浓烈,却是意外的好闻。
阮弗觉得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玉无玦低头看她,“阮儿的朋友,都如你这般聪明么。”
阮弗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步,“王爷怎么会在此处?”
玉无玦微微眯眼,平日里的温润似乎减少了不少,在这夕阳残照的假山之中莫名带上了一些危险的气息,长身玉立的男子,几乎可以把阮弗身前的光全部挡住,让她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中,玉无玦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阮儿,你在怕我?”
分明是疑问的话,却是笃定的语气。
阮弗只觉得心中一紧,但还是笑了一声,再抬头,似乎又恢复成了在山林中与他相处时候一般坦然的那个阮弗了,“王爷说笑了。”
玉无玦定定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发出了一声轻笑,似乎身形也放松了几分,“今日的宴会看出了什么?”
看起来毫无厘头的一句话,阮弗却是猛地抬头,对上玉无玦早已洞悉一切的双眼,在那双温和却深邃地眼眸中印证了自己前一刻钟的想法。
玉无玦一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早恐怕是已经猜到了其中的一些缘由,眼底划过一抹柔和,“看来阮儿已经猜到了一些。”
阮弗皱了皱眉,心中升腾起一抹小小的怒气,“既然如此,原先的整饬吏治,反倒是成了一场笑话了。”
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一场邀请了这么多人的宴会,完全可以当成是结党结派的契机,后院之交,完全可以影响前院,女人之间的情谊,同样也可以连结男子之间利益的纽带。
阮弗的眼角闪过一抹讽刺,难道这一次,自己的选择又错了了?
玉无玦依旧神色温润,可出口地话却是带着提醒的微沉,“阮儿。”
顿了顿,玉无玦继续开口道,声音也轻了几分,“吏治固然要整饬,即便没有这一次的宴会,还有别的宴会,永嘉城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权贵之间的宴会了,吏治整饬已渐渐稳定,过了最初的重刑期。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朝中还会有人源源不断想出别的办法来维护既得的利益,在风雨中如虾蟹躲避,在浪静之时又会出来争抢食物。”
阮弗情绪虽是有一瞬的不定,可到底还是静静听完了玉无玦这长长的一段话,很显然,她带了自己的情绪在里面,或者说带了过多的个人私情在这件事里面,可玉无玦是看得明白清楚的那一个人,即便他是晋王,也依旧可以以局外人的姿态来看辰国这一次的变动。
阮弗垂眸不语,不过玉无玦知道她其实是想明白了,也会明白这一层道理,笑了一声,语气不觉温和了一些,“现下不说别的,南华那边蠢蠢欲动,不多久,只怕我还要往南去一趟。”皱了皱眉,玉无玦似乎觉得现在说这件事有些早了,又转口道,“不过你也无须过于担心,才刚刚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的整饬吏治,不会有人那么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有别的什么动作。何况,这个宴会……总还有有人头脑清醒,不也是验证你我成果的一个契机么?”
说罢,玉无玦顿了顿,微微挑眉道,“还是说,阮儿对辰国的朝堂,竟然如此没有信心么?”
对辰国的朝堂没有信心?比起其他国家,能够成为北方强国的辰国还让她没有信心么?阮弗不动声色地看着挑眉笑看他的某人,声音平静地道,“王爷真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