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饮冰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地祁城,并且间接造成了祁城之战中北燕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事情果然相隔了千山万水之后并不能在歌舞升平的永嘉城内惊起任何涟漪,永嘉皇城里的说书先生可以把祁城之战描述得天花乱坠,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在这场影响了北方多年格局的战役中,曾经有过一个女子,发挥过不可或缺的作用,直到后来,孟长清真正面世的时候,许多人才将许多已经遗忘了的东西,渐渐回忆起来,后世的史书上也才记上浓墨重彩的一幕。
不……或许有个人会觉察出一些什么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但阮弗不会知道,在她尚未回到永嘉的时候,祁城而来的一匹快马加急的信件已经匆匆往御书房而去,元昌帝看着被放上了快件标志的书信,有些疲累地摇了摇头,安静空阔的御书房大殿之中,元昌帝将那封出自晋王之手的书信看了又看,最后只剩下一声略带苍老的叹息望往着空旷旷的御书房大殿,年过半百的皇帝,神色中多了一些欣喜的同时,也多了一些苍老。
元昌帝喃喃出口,“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小子第一次给朕的书信,竟然是为了一个丫头。”说罢,又哼了一声,“让朕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这是什么话,是一个做儿子的该说的话么,朕看起来是如此轻举妄动的人么?”
与元昌帝一般年龄的安成躬身站在元昌帝的身后,对于元昌帝先是喃喃而后略微激动恨不得抽晋王殿下几鞭子的话没有任何动静,因为他知道,自己跟随了半百岁月的这位主子,在这种时候是不需要别人说什么的。
元昌帝当然也不介意,发觉玉无玦不在,自己就算生气也无趣得很,转头睨了一眼安成,“阮弗,就是阮嵩那个养在外面多年的嫡女?”
“是。”安成躬身道。
元昌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又是笑一声,帝王的威严在胸腔的笑意之中轻发出来,“朕看,阮嵩也是老了,放着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儿不理,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顿了顿,元昌帝又道,“不过那丫头怎么就跑到北方去了,阮嵩竟然也没有动静。”
安成但笑不语,元昌帝睨了他一眼,“朕知道,这外边的风吹草动,你比朕还清楚呢。”
安成忙弯腰道不敢,不过还是道,“陛下,奴才听说,那阮大小姐在花朝节后不久便前往宣慈寺为祖母祈福了。”
元昌帝听罢,眼中流过一抹了然,无声笑了一声,“阮嵩啊,真是……”
安成躬身不应。
元昌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这段日子,齐妃召见过阮家二女多少次了?”
“陛下,奴才着人去问宫门守卫。”安成道。
元昌帝轻哼了一声,睨了一眼神色恭谨的安成,“你这内宫总管这点小事都不知道,还想来唬朕?”
安成听此,赶忙跪下,“陛下冤枉,奴才一心一意只为陛下,只守在陛下的跟前,宫中那些事情,奴才哪里知晓。”
元昌帝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在朕的跟前,朕看着脖子酸!”
虽是如此说着,可了解元昌帝的安成知道,元昌帝并没有就此动怒,这位皇帝,若是真的动怒了,就不会还有心思这样问罪于他了。
叹了一口气,元昌帝道,“罢了,若是齐妃真想让那丫头做了楚王妃,朕也不是不给。”
顿了顿,元昌帝像是自说自话一般,“白饮冰,这丫头,藏得好深。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去招贤馆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少年么,朕真想不到,竟然是她,那时候朕就想,这般出色的人,会不会是莫如……”
说道此处,元昌帝猛的一拍桌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吓得守护獾娜诵亩一颤,以为皇帝陛下又发了什么怒火一样,安成才刚刚站起来,复而有跪下,“哎哟,陛下啊,您这是怎么了?”
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元昌帝眼中并没有怒气,反倒是升起一抹类似于恍然大悟的神色。
“哈哈哈,朕说呢!”元昌帝朗声一笑,倒是让跪在地上,几番见了皇帝反复神色的安成,疑惑不解
阮弗回到永嘉的时候已经过了七月,待到七月中旬的时候,右相府那边终于来人接大小姐回府,因为,虽然大小姐为祖母诵经祈福的孝心很感人,但是,终究抵不过祖母年迈,老太太已经处于出气多进气难的状态了。
但是,阮弗离开了右相府三个多月的时间,倒是让不管是阮姝还是阮嫣都活得比较风生水起,至少,突然消失在众人面前的辰国国色,再也引不起更多人的视线和关注了。
阮弗坐着马车回到右相府门口的时候,正见阮嫣从马车中被人扶着走出来,阮嫣今日的装扮有些隆重,脸上也淡淡施了一袭粉黛,比起以前阮弗所见的病容,更多了几分神采,只从她的神情之中就能看得出来,阮嫣的心情很好。
见到阮弗回来,阮嫣有些意外,“大姐姐,你回来了?”
阮弗淡淡点头,“是啊,二妹这是?”
阮嫣低头一笑,面上多了一些难掩的羞意,“我今早奉旨去见了齐妃娘娘,这才刚刚回来。”
本以为会从阮弗的神色之中看到别的类似于羡慕或者疑惑的东西,但是阮嫣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看懂阮弗平静的神色,若说还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