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头只是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只是我自己惊讶道了,他也没有问,只是那样看着我,我让情绪和缓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那个养猪场,现在还在吗?”
沈老头说:“在是在的,只是已经彻底废弃了,据说也没有被清除掉。”
我又问:“那那个猪头人抓到了吗?”
沈老头忽然冷笑起来说:“抓到?那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要是抓到了还会有任双双的事吗?”
我觉得沈老头说话虽然刻薄一些,但是道理却不错,而这个猪头人的事我却从来没有听伏绍楼和我说过,是不是因为我的权限还不够?
我于是又问:“那么饿任双双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沈老头说:“任峰的事出了之后,第二天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起初大家都还以为养猪场是他们在打理,直到出了猪头人的事之后才知道那时候他们母女三人就已经失踪了。”
我问:“失踪了,去哪里了?”
沈老头说:“应该是逃到林子里去了,因为后来有人在林子里找到了任峰棋子的一条围巾,方向似乎是朝着木林边监狱去的,只是后来无论如何搜索,都没了他们母女三人的踪迹,直到两年后任双双的尸体出现在西胡同社区的楼里,这件事才又被翻了出来,只不过这样的事一般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当时来参与调查的警员,据说都遭遇了不测,所以后来这件事就没人查了。”
我问:“遭遇了不测?”
沈老头说:“这个我就不确定了,据说前后都没有好下场,具体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这就是听别人说起来的了。”
我听见沈老头这样说,觉得这件事去问伏绍楼或许能得到更详细的答案,于是我又问沈老头说:“我有个疑问,我看到的记录上说是西胡同社区里的居民报的警,说是听见了有杀猪一样的凄厉声音,后来警员到了现场才发现了任双双的尸体被放在了生猪肚子里,可是你说近四十年这里都没有人居住,那么当时又是谁报的警?”
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沈老头的脸色忽然就变了,那种惊恐的样子好像是什么秘密被拆穿了一样,而且很快我就发现他的神色大变,如果说刚刚他的神情是诡异阴森,那么现在就是暴躁愤怒,他噌地站起来问我:“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的?”
我看见他这么大反应,自己懵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而且在看见沈老头这样的神情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当时在公交车上坐到了我旁边的这个人来,他为什么要给我一份不全的档案,而且好像告诉了我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我忽然发现,这些碎落的片段,忽然就一点点被穿了起来,一点点拼成一幅完整的图画,那么那些还在零碎的呢,缺失的部分又在哪里,又在什么时候彻底全部拼凑出来?
因为现在不光是公交车上男人看似误留下的文件袋,去见钟越给我的字条,以及到现在牵扯出任双双的事,更重要的是,任双双、任妍妍和任峰,猪头人,树林,木林边监狱,那一夜的凶案现场,已经有一条大致的线了,现在只要再找到许多细节,那么整个画面就能够呈现出来了。
我问沈老头:“你为什么忽然这么大的反应?”
而沈老头已经靠近了我双手抓住我的肩膀问我:“你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看起来年纪大了,可是力气却大得惊人,我见他这样的神情,知道这时候是瞒不住了,于是和他说:“是我偶然得到了一份案卷,里面记在了一小部分关于这件事的记录,只是到了发现任双双尸体之后,后面就没有了,好像是不完整的。”
沈老头接着问:“谁给你的?”
他的声音很是急促,而且还带着一些狠厉的感觉,我摇头说:“不知道,是我坐公车的时候旁边的人遗漏在座位上的,我捡到了就打开看见了这些。”
沈老头一直看着我,他干枯的眼睛里闪烁着锋利的光,最后他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人会这样做。”
我试着问他:“他是谁?”
沈老头看着我,但是却不说一个字,然后他说:“因为在任双双的案子发生之前,有一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到了这里,他们拿着一件特殊的东西找到了我,让我同意他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看见那样东西之后就同意了,于是就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可以住的房子,几天后就发生了这件事。”
我听见沈老头的措辞里面有古怪,就问:“什么特殊的东西?”
沈老头说:“这你不需要知道。”
我听见他这样说,就又不敢问了,他的性格乖戾,我也不敢多触怒他,只是觉得这对夫妇和这个孩子来到这里总是很奇怪,然后沈老头忽然就定定地看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从来之前他并没有问过我叫什么名字,现在怎么忽然想起来问了,我于是回答他说:“我叫何阳。”
沈老头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说:“那个孩子也叫何阳,但不是你。”
这句话让我像是当头一棒,再一次出声:“你说什么?”
沈老头说:“那个孩子,应该和你同岁,如果长到现在的话应该是和你同岁,他也叫何阳。”
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