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当任馥赶到茶座时,靖君已坐在那等她许久了,见到她又露出招牌笑容,小馥很想不客气地把他的假面具扯下来撕个粉碎,但还是按捺住生气的火焰冷静地坐下来。
虽然已在他的额头贴上了“坏人”的标签,但却仍然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我还担心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听到你肯见我,我就放心了。”
小馥不停搅拌着咖啡,以稳定自己的情绪:“我当然要见你,因为我必须得听听你这盘棋还打算怎么继续下去,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超能力的秘密?”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
靖君此话一出,小馥颇感意外。见到她这愕然的表情,靖君苦涩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挺伤心的,当我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时,你浑然不觉的反应,我就知道你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馥赶紧在脑海里快速检索“苏靖君”三个字,大脑反馈查无此人。
靖君深叹一口气道:“那年我高二,你才初三,豆蔻年华青春可爱。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你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个衰仔被几个小流氓围殴,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旁边围了许多人在观赏,但没人敢出手相救,因为这群小流氓在学校为非作歹惯了,大家都惹不起。只有你不顾危险冲进来,挡在我的前面说你已经报警了。小流氓见你是他们大哥的梦中情人,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今天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以后就没那么幸运了,看到你一次就扁你一次。’我平时也算是个乖学生,莫名其妙受了这样的窝囊气,在心里恶狠狠地盘算着要杀了他们,而你握住我的手想拽我起来,却突然恐慌地说‘不要,杀人要偿命的!’”
靖君说到这,小馥才终于回忆起七年前的那一幕。
当时靖君很诧异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了他们?”
小馥不知如何圆场,只能说:“反正你不能以暴制暴,杀了他们你自己也完了。他们每天都要欺负许多人,明天就会忘了你的,你躲着点就行了。”
靖君见她认真幼稚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捉弄她:“你不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杀人的,我明天就去杀了他们。”
小馥急了,跺脚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答应我,一定要替我保密!”
就这样,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任馥把她隐藏了15年的秘密告诉了一个陌生的校友。她到走的时候也没有问过这位校友的名字,只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位学长能够遵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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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馥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道:“对,除了父母和若何外,确实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但是……”
“但是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靖君接着说,“虽然从那天起,我就控制不住地偷偷关注你,在课间休息时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搜索你的身影,通过各种方式获取关于你的讯息。但我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跟你打个招呼。我能做的就是偷偷在没有署名的明信片上写诗,在你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往你课桌的抽屉里放上一朵自制的郁金香标本。可是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的礼物和诗都被淹没了……”
小馥抬起头,用俏皮地眼神望着他:“礼物我不记得了,但是你的诗有一首我还记得。
在花儿最艳丽的时候
我选择将她折下
在日光下晾成标本
也许只有这样
花儿才能永生
在爱情最浓烈的时候
我选择将她封藏
在月色中凝成回忆
也许只有这样
爱情才能永恒
苏靖君的嘴巴圆成了个大大的o,有些感动,但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是惭愧,青春年少难免幼稚,让你见笑了。”
小馥摇摇头,笑道:“挺有意思的一首诗,虽然有点无病申吟,但我喜欢。当时还在想,谁这么无聊,总是偷偷写诗,还不敢出来冒个泡。”
靖君惭愧道:“当时既怕惹事也是害羞,何况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初中生,认真念书才是最重要的事。默默关注你两年后,我高中毕业就去了南湾。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淡忘你,可没想到天鹅座的人真得是执念太深。大学的时候,有个学妹对我很深情,我了解痴情的痛苦,所以试着和她交往,试着喜欢她,可是三年的时间,我仍然没有从对你的思念中走出来。最终还是不得不伤害了她,到云海来找你……”
22岁的青春少女,听到有男生如此痴恋于自己,心神难免荡漾起来,但身为女警任馥还总能保持一丝冷静:“苏靖君,我不知道你说得这些是真是假,但是你耍手段欺骗我,就是你不对!”
靖君激动起来:“我又何尝想骗你!但你的超能力确实有些糟糕。纵然我满腔真心,但每次牵手的时候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这种感觉一点也不浪漫。小馥,恋爱是应该彼此透明,开诚布公,但我还是希望能保留一丝神秘感。如果你肯原谅我,我希望以后能继续带着这条手链和你交往。”
靖君伸出双手,拉住对面桌上小馥的纤纤细手,满脸的真诚,满眼的祈盼。而小馥却忽得抽出双手,惊叫道:“等等,我差点被你带坑里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谁要跟你谈恋爱了?”
幸好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女警,关键时刻头脑依旧保持清醒,不能轻易就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
靖君尴尬了,收回双手使劲地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