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怒下的宫翎将慕晗拎出了牢房,又一路和慕晗装模作样扮演着亲密师徒回到了教主主殿,一到主殿,宫翎便含着怒气道:
“慕晗,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矜持,一见到他就十分恨嫁的样子,你还没有嫁给他,他死了你便不用守寡。你放心,他死了之后,你要是没人要,本座也能勉为其难的接收你,不会叫你守了寡。”
慕晗不说话,只低着头。她轻轻的将脸上的□□揭了下来,眸子里似乎蓄了泪水。
宫翎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愣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慕晗抬起眸子,似乎在强忍泪水,轻轻的道:“宫翎,你便另寻一个人来扮你师父吧,梨园里的戏子扮得比我像,在你身边有你保护,没有武功也不打紧,不像我以前接的那些活,没有过硬的武功,便顷刻间要死于刀下。”
顿了顿,又道:“你上次让我弟运回去的酬金,我交代过我弟,没有用过一文,我回去后,便派人送回给你。”
宫翎见她不像说笑,以为是自己发怒吓着了她,便稍稍放柔了一些语气,道:“你便为了牢里的那个人,连职业道德也不顾了,要半途而废么?”
慕晗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谁都不为,只为我自己,宫翎,只因,只因我不能再在你身边待下去了。”
宫翎从她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层有些可喜的别的意思,他试探着问道:“在我身边待下去,便怎样?”
慕晗又叹了一口气,又垂下了雾蒙蒙亮晶晶的眸子,道:“我就是不知会怎样,才不能待下去,你知道,你们明月教,在江湖上,毕竟是魔教,你又是教主,即使我没有成见,但名门正派与魔教之间,向来成见颇深,我阿爹阿娘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我很害怕……”
宫翎觉得,越听越听出了自己想听到的那层意思,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喜悦,把那些怒气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稍稍又放柔了一些声音,“你不用怕,这些江湖成见,终有一日,我要打破它。”
但是,慕晗的脸上有一股坚定之气,伸手从衣衫里将那温润的绿玉掏将出来,双手递给宫翎,有轻柔的声音道:“宫翎,咱们,便,就此别过。”眼眶里似有泪水打转。
宫翎看她将自己送的玉,一直贴身戴着,虽然说的是就此别过的话,神情里又带着一股哀哀戚戚,真是无比动人。
宫翎觉得,如果自己再看不懂她的心意,便是个傻子。
宫翎更觉得,如果这时候自己把她放走了,便是个孬种。
宫翎既不想当傻子,也不想做孬种,心里想,反正本座的油她也揩过了,便不介意她多揩一把,再便宜她一回。
这样想着,双手接过她手里的绿玉,亲手为她戴带回去,不待她挣扎,将她双手制在她的头两边,紧贴着墙壁,狠一狠心,对准她的小唇,便吻了下去……
慕晗被他吻得,几缕魂轻荡荡的,不知荡道哪里去了,许久,那仅剩的一缕魂提醒了她一件事,慕晗的脑海里便出现了阿爹阿娘得知她和魔教教主在一起,发作起来的惨烈画面,她挣扎了一下。
宫翎将她的手压得很紧,她没有挣扎开。
但是,一声尖叫,把两人丢掉的全部的魂给叫回来了。
孙婧十分痛心的大喊道:“慕晗,你放开我师哥,我都没揩过我师哥的油,居然被你揩去了,实在是可恶。”
宫翎皱着眉头道:“小孩子不要瞎说,非礼勿视”
又低低的对慕晗道:“你若是不想那个人死,我便放他一马,不叫他死。”
易梓,本姑娘是为了保你一命,才让他啃一口的。
只是,宫翎,本姑娘清醒着的时候被你啃了一口,啃得魂都丢了,易梓就是不死,本姑娘又怎好意思再去嫁他?宫翎啊宫翎,啃完本姑娘才去放他,好好的一桩婚事被你毁了,我那少主夫人的现世安稳梦也被你毁了,你简直是狼子野心啊。
狼子野心的宫翎,啃完慕晗后,心满意足的含笑去吩咐宫娥传午餐,不知是刚才啃得有些意犹未尽还是咋的,肚子竟有些饿,感觉十分有食欲了。
吃着午饭的孙婧,一直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睛,带着敌意的盯着慕晗,慕晗只做不见,安心吃饭。
饭还未吃到一半,宫娥疏离来报:“禀教主,外面来了一伙人,和守卫们打起来了,听说为首的两个,一个是金牌镖局的大公子慕臻,一个是恒青派二公子易熙。”
明月教总坛位于一座山峰之上,疏离所说的外面,是明月教位于半山腰的总坛入教处,平常有教徒把守与巡逻。
教主的左右护法,一个被派去了湖南,一个逃到了湖南,教主没有人护,便自己带着没来得及扮上师尊的慕晗,以及非要跟去瞧热闹的孙婧,去半山腰看看,教徒们有没有伤着了心中未来的小舅子,慕晗的大哥慕臻。
半山腰打得热热闹闹,不可开交。
好在并不惨烈,双方受伤的多,丧命的,没有。
慕晗在一个个打斗的人头中寻过去,寻到了正用一把大刀砍教徒,还砍得那么潇洒的大哥,觉得十分亲切,忍不住便喊了一声,“大哥,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被喊杀和刀剑相撞的声音淹没了,半个字都没落到慕臻耳里。
慕晗低低和宫翎说了几句后,展开师父教的“清风千里”的轻功步法,身形在打斗的人群中闪了几闪,轻松闪慕臻跟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