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苦笑着摇头不已,却不再说话了。
看到向导的模样,陈大志不乐意了正向继续追问。却被一旁的岳阳给拦住了,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训道:“好了,平日里让你多念点书,可你就是不听,这些丢人丢到家了吧?”
被训的陈大志低头嘀咕道:“侯爷这是什么话,我要是念过书早就当将军去了。”
“你这是什么话!”岳阳的眉头皱了起来:“在我身边当亲兵队长很委屈你么?要不回去后我把你调到地方上任职?”
“不是不是……侯爷这是哪的话,小人不过是说笑而已。”陈大志吓了一跳。在岳阳身边当亲兵队长那是多大的荣耀啊,虽然官不大却着实威风得紧。就连岳顺宝、胡老三这些岳阳身边的大将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称兄道弟,跟别提那些游击千总之类的武将了。
几个人说了几句后,岳阳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呢,他这才问前面的这些人道:“你们都是原来威海卫的军户吗?”
“正是。小人这些人的祖辈都是威海卫的军户,自打天启年间朝廷撤裁了威海卫后大部分的人都散了,只是小人这些人在这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不舍得离开这里,只求死后能埋在这里就心满意足了。”听到这里,岳阳感觉到这个男子话语中那难舍的故土之情。
看着面前这十多位衣衫褴褛的男子,岳阳轻叹一声安慰道:“尔等毋须惊慌,本侯不是来抓捕违禁入海的渔民的,本侯此次前来是奉了朝廷的旨意。要在这里征召军士和匠户准备重建水师。”
男子吃惊的问,“什么……侯爷您不是来查海禁的?朝廷又准备组建水师了?”
不但是这名为首男子,就连他身后的十多名同伴也是一脸的惊愕。
“正是!”岳阳点了点头。“本侯决定重新组建威海卫水师,为我大明建功立业,正需要大量有志之士为朝廷出力,尔等若是有心也可来参加。”
“侯爷说笑了。”男子苦笑道:“小人等不过是一介卑微小民,怎敢言为国效力。”
看到来人小心谨慎的样子岳阳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的警惕心还是很强啊。不过这也难怪。大明禁海那么多年,寸板不得出海的禁令已经深入人心。况且水师也解散了多年,自己要是能单凭几句话就能让这些人信任才怪呢。
“罢了!”岳阳长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过些日子本侯会派人过来招收人手重建港口,尔等若有心也可来帮忙,且工钱优厚,你们谁有心也可过来参加……”说完,岳阳便转头朝来路走去,看来重建水师这条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出了威海卫,岳阳一心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登州府知府衙门。
文登府知府名叫魏英江,今年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颌下还留着一撇长须,听闻岳阳到来吓得他赶紧将岳阳迎进了内堂。岳阳当仁不让的坐了首座,魏英江则是恭敬的坐在了下首,武清和陈大志则是站在了一旁。
双方落座后,魏英江看着穿着一身蟒袍的岳阳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他很是有些忐忑的小心问道:“不知侯爷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只是不知侯爷此番前来文登有何吩咐?”
岳阳摆了摆手:“魏知府,本侯此番来文登是为了重开海禁一事。而魏大人的文登府可是首当其冲的地方啊,不知您准备得如何了?”
魏英江闻言脸色便苦了起来,岳阳一看脸色不禁一沉,冷然道:“魏知府,若是本侯没记错巡抚衙门的公文可是两个月前就发来了吧,难道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侯爷恕罪……侯爷请听下官一言啊!”
岳阳当了这么久的官,身上的官威也是日渐浓厚加之这些年征战沙场培养出来的煞气,这么一瞪眼却是把魏英江吓了个半死,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岳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惶恐的说道:“侯爷您有所不知,这开海禁一事下官也是有所准备来着,可此事却是很麻烦,一时半会的没那么快啊!”
一旁的武清也训斥道:“什么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开海禁不就是发出通告,通知海边的渔民准许下海,也让商贾们都知道可以出海经商么。哪来的那么多麻烦?”
“等等……”
没等武清说完,岳阳却制止了他的话看向了魏英江神情凝重的问道:“魏知府,你是说开海禁的阻力不是来自官府而是来自民间?”
“正是正是,侯爷英明!”
听了岳阳的话,魏英江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侯爷英明,其实我大明沿海诸地之海禁早已是名不副实。虽有官府朝廷禁令,但各地渔民为了生计也时常偷偷出海捕鱼当地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百姓只是为了吃口饱饭,只要不是太过我等也不会太咳咳。而且各地的海商也时常组织船队出海到诸如南洋、东洋、大泥、浡尼、占城、吕宋等地,所差者不过是一名份而已。”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尔等官府只需贴一张告示不久完了吗?”武清好奇的问道。
“若事情如此简单就好了。”魏英江苦笑起来,“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朝廷开海禁那是需要设立船舶司要收税的,可那些商贾又何曾跟人交过税呢?如今朝廷开了海禁,便可光明正大的向海商们征收商税了,他们如何舍得?毕竟出一趟海可不容易,海上凶险说不准什么时候遇到风暴就回不来了,更要命的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