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沉吟良久,这才说道:“此事本官也不知晓,皇上此举究竟是何意啊?”
“莫非……皇上是想让咱们对北路下手,只是却又不能明说,因此才借此机会告知我们?”洪安通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嘶……”洪承畴倒吸了口凉气,洪安通这句话乍听起来十分荒唐,但细细想来却也不无道理,这事没准还真有可能。否则崇祯怎么会好好的锦衣卫不派却让自己去打探并汇报消息呢?
而崇祯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举动却让下面的人产生了那么多不该有的念头。
而身为当事人的洪承畴却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今的岳阳早就有了各据一方的藩镇气象。若是等他打败了皇太极回来。那他的威望将会涨到一个新的高度,届时若是再有人来一个大明版的黄袍加身也是极有可能的。历朝历代华夏的统治者之所以对武将报以极大的戒心就是因为被唐朝的藩镇割据和赵匡胤的黄袍加身给弄怕了,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一个有钱有粮又有兵的武将更加可怕呢?毕竟人的yù_wàng是无止境的,这个岳阳从来都不是一个安份的主。此战他打败了还好。若是等到他挟着大胜之威回来。恐怕他的yù_wàng就再也抑制不住了。想到这里,洪承畴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一定要在岳阳没回来之前解决掉山西北路的事情!”洪承畴眼中射出了一道历芒。
他转头喝道:“安通!”
洪安通上前一步沉声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
“笃笃笃……”
正当洪承畴想要说话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即门口被人推开,一道苗条的倩影闪过,洪承畴的小妾英娘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洪承畴皱起了眉头喝问道:“英娘……你来干什么?”
看到洪承畴脸色不大好看,英娘吓得小脸有些发白,怯生生的说道:“老爷……奴婢……奴婢是给您送茶水的。”
“送茶水!”洪承畴看了看英娘托盘上的两杯茶水,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摆了摆手:“行了,你放下东西赶紧出去,没有本官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英娘赶紧上前将茶水分别放到了洪承畴和洪安通的面前,然后赶紧如同大赦般一路小跑出了门。
“吱呀”一声,大门被关上了,洪承畴看了看门口这才对洪安通道:“安通,老夫思来想去,这皇上的意思已经虽然晦涩,但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让咱们趁机对北路收回来。本官盘算了一下,岳阳如今与那皇太极在关外决战如今正值紧要关头,而且北路的精锐已经被他带走大半,如今偌大的北路只有不足六千人马看守。你想想看,区区六千人马要防守包括浑源州、应州府以及周边防区等偌大之地,如此一来他们的兵力势必大为分散。而目前北路的防御主要是岳阳的原来的那位书童岳顺宝在主持,只要能控制住岳顺宝,咱们就可以将北路纳入朝廷手里了。”
洪安通有些担心的问:“可是老爷,那岳顺宝乃岳阳书童出身,世代为岳家卖命,对岳家的忠诚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咱们如何能控制他呢?”
洪承畴淡淡的笑道:“若是这岳顺宝识相自然好,若是不识相的话,老夫身为宣大总督,难道就不会施展霹雳手段吗?”说到这里,洪承畴的严重露出了丝丝的杀气,“安通,明日你便开始召集兵马,秘密分批屯兵在北路附近,待到老夫将事情安排妥当咱们再一举将北路纳入手中,届时北路所有东西都尽归吾手。”
看着自家老爷眼中露出的精光,跟随了洪承畴多年的洪安通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站直了身子沉声道:“老爷,那小人便立即着手去准备。”
洪承畴点头道:“你去,记住……要悄悄的进行,不可打草惊蛇!还有你要记住……”
就在洪承畴对洪安通进行吩咐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发现在门外有一个人影正悄悄的从一旁的窗户离开。半个时辰后,一只灰褐色的各自从总督府的后院飞上了天空,朝着南边飞去……
第二天的傍晚,忠勇侯府前院的签押房里,海兰珠坐在一张书桌旁里看着刚送来的一张情报,美丽的粉脸上满是冷厉之色。
良久,海报冷笑道:“哼……这就是咱们的大明朝朝廷,将士们在前方流血流汗的拼命,文官们却在背地里捅刀子,而且捅的是毫无愧疚。这就是咱们为之拼命的朝廷啊!”
此时站在海兰珠面前的是有山司的副司长江鹤。他依旧是板着一张脸,淡然道:“早就习惯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甚至是背后捅刀子历来都是文官们的拿手好戏。如今侯爷不在北路。咱们北路偌大的家业不知多惹人眼红。洪承畴做出这般举动实在是太正常了。”
海兰珠深深的呼了口气,随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白雾这才说道:“还好,咱们事先在洪承畴的身边安下了一颗棋子。这才让咱们提前获知了此事。”
提到这事江鹤也赞许道:“这事还多亏了夫人有先见之明,否则若是等到洪承畴动手咱们才知道的话那就被动了。”
面对江鹤的赞许,海兰珠却没有半分得色,只是寂寥的摇了摇头:“我宁愿这颗棋子永远也不传来什么消息。”
看到海兰珠脸上并没有欢颜,江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