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败坏的?张长顺回了家,就跟老娘面前哭诉,说秀梅在机关办公室工作,勾搭了男人,当初能去地质队也是因为勾搭了男人才去的,文燕和文峰都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泥妹的,他这样谁受得了,老张家也是要面子的人,长顺他娘马上就闹起来,在村里嚷嚷的到处都是,谁家都知道李秀梅在外面有了男人,这才跟长顺离的婚。
尤其是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好象他受了多大委屈,给别人养了两个孩子似的。
有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就骂秀梅没良心,说什么当初长顺帮着她家干这干那的,现在有了出息就忘了本,怎么怎么滴,有些知道的,一撇嘴,这话还真能说出口。
你当初追人家,当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干,这样谁会看上你,可是追到手了呢?原形毕露,啥也不干了,靠人家养着,这村谁不知道。
要说那俩孩子不是他的?鬼才信,就看那长相,不用去医院鉴定,一看就知道,就是他的种,他还好意思回老家来败坏秀梅的名声,啊呸。
这事呢,二舅三舅离开之前早就听到了,可是张长顺那时已经离开,找老张家理论也不管用,所以就一直忍着,到了市城找到秀梅,之后也说过这事。
意料之外的是秀梅根本没生气,也没劝了两个兄弟“我都不在村里生活了,管他怎么说,他就那样的人,喝了酒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你们将来也会跟着姐一起生活,你大哥将来去县里,谁回村,让他说去吧,清者自清,他是啥样的人,村里谁不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早晚谣言不攻自破”
“哼,他这样无耻,早晚报应到他身上”
这次回来,秀梅也一再叮嘱不让兄弟们闹事,谁爱说说去,在乎谣言不想和他们姐弟来往的,也不免强,正好省事,所以这次回来,一家人就在家里准备过年的事宜,只去了几个关系近的亲戚家,其他人家连串门都没有。
文燕自然不知道这事,大人也不和她说,毕竟说她是野种,会让孩子心里受不了,所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野孩子这事,其实小时候张长顺喝了酒就说过,那时候一吵架就说两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对这事,她根本没往心里去,她现在的心里年龄老的去了,又不是真的十岁小孩儿。
就是怕文峰知道,所以她什么时候都领着文峰,大人一说话,她就把他领走了,不让他听那些乌七八糟的话,免强小孩子从小有心里阴影。
六岁的文峰早就有了心里阴影,不然这次回才老家,也不会一句看奶奶的话都不说,以往每次回来,那边都不冷不热的,过年吃个饺子,都费劲儿的不行,更不要说象舅舅家这边好吃好喝的招待了。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小孩子也一样,谁对他好,心里跟明镜似的,现在的文峰越来越有文燕的潜质了,总是默不哼声的观察,一切事物放在心里。
初一,一早的鞭炮声,从天不亮就开始响,到天大亮,还时不时的传来,家家户户的大人自己先穿好新衣,然后侍候着孩子们,把新年的衣服穿好,秀梅家自然也是这样。
她带着家里的大人孩子,先给自己的母亲拜了头,这里的女人不兴磕头,只兴鞠躬,男人头磕头,拜完年,孩子们都得了压岁钱,之后又去了几个关系好的亲戚来拜年。
其他的人路上见了就问声好,回来之后,秀梅就赶紧着给保家准备,把要带的新年礼都绑到车子上,今天他要去给老丈人家拜年,光骑车子就得一个多小时。
礼物可真不少,光后面车座上就满满的,前面车框,两边把,都有,在秀梅的一再叮嘱下,保家骑上车子才上了路,赶着去对象家拜年。
其他人没什么事了,就在家里准备中午吃的,秀梅一个人回到睡觉的屋里,两个小儿正低头做试卷,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习惯有什么事跟文燕说,别看她小,主意可正呢,说的话头头是道,比她分析的都有道理。
“燕儿?”
“嗯?妈,有啥事就说,我写卷,不当误跟您说话”
“妈想给你大舅买辆摩托”
“妈,你不是过年给我大舅在县里买房子嘛?买什么摩托,车多人多爱出事”
“呀,就是,我当看他骑车费劲了,把去县里买房的事给忘了,我来时带了一包的钱,”文燕冲她撅撅嘴,“姑,我过了十五就要开学了,咱十五之前得回去,”
“放心,妈过了初五就办这事,等你大舅回来再说买不买房”
“妈,房必须买,他一时半时也调不过去,买了房可以升值,您得有长远的眼光,对了,回去后,您就在市里打听一下,哪有合适的小房子,赶紧跟人家搞价,买下来,”
“怎么了?这么急”
“不是我急,是现在买便宜,你把钱存银行,那才有多少利息,以后社会发展,房子越来越值钱,没准几年就翻几翻,不比存银行划算?对了,买那种六十平方以下的,大了估计也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哎,你当妈算了,”秀梅娇嗔的白了文燕一眼,文燕抬抬头,看了看秀梅,“妈,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现在小没有身份证,也不让我这么小买,不然我早就看中了好多房子”
“你看中了哪儿的房子,跟妈说说”秀梅悄悄把头探过来,神秘的问文燕,文燕头疼的把手里的笔一放,把秀梅往一边推了推,“妈,这屋里就咱三,至于这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