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牧跟李应商量,能不能想办法从西域搞一些骆驼回来的时候,赵有财来通报了。听说是宫中相召,李应也是一个醒目的人,忙告辞而去,临走之时,再三地说,骆驼的事情他会想办法,有眉目了再来跟李牧禀报。
李牧猜到宫中相召是因为什么,这是他想做的事情,也就没有起什么幺蛾子,让哼哈二将准备了马车,跟随着小太监一起进宫。因为李牧有皇城骑马驾车的特权,所以他的马车一直到了宫门口才停下。
李牧从马车上下来,自己已经打算走到太极宫了,没想到李世民还给预备了步撵。他也就没客气,坐上了步撵,以兽皮盖着腿,晃晃悠悠地被抬到了太极宫。
从步撵下来,李牧就看到高公公在门口等着了。高公公看到李牧,离着老远就先堆满了笑脸。看来三条‘黄鱼’带来的好感度还没有过期,李牧佝偻着,一副虚弱的样子,慢腾腾挪到门口,心中默念‘兑换’,从系统中又兑换出一条小‘黄鱼’,借着高公公扶过来的手遮挡,顺势塞进了他的手中。
小‘黄鱼’入手,黄金特有的触感让高公公第一时间分辨了出来。高公公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连声道:“侯爷还是这么客气。”
“唉,高公公,你怎知我的苦恼啊。我这钱!它没有地方花呀!”
高公公听到这话,一个白眼差点把眼珠子翻出去。不过也没辙,谁让人家确实是有钱呢。虽然听起来非常像是装逼的话,但若是实情,也就不能说人家装逼了。
高公公赔笑道:“以后侯爷再有苦恼时,咱家愿意为侯爷分忧。”
“好说。”李牧随口应了一声,高公公帮他推开殿门,先一步进去,道:“陛下,逐鹿侯到了。”
“让他进来。”
李牧闪身进入太极殿,只见王珪已经在了。看到李牧进来,王珪偷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李牧根本没明白他的意思,但也回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长孙无忌见二人‘眉目传情’,心中暗道,果然果然,这事儿真给陛下猜对了,就是李牧搞的鬼!他到底想干什么?变着法的坑士族?不对呀,他坑士族,还算是有迹可循,王珪跟着起什么哄,他就是士族,难道要自挖墙脚?失心疯?
李世民见李牧来了,看了他一眼,对高公公道:“给李牧搬一把胡椅来,他的伤还没好,准他坐着答话。”
高公公应声,去寻‘胡椅’去了。锦墩有的是,但李世民点名要的是‘胡椅’,就不能拿锦墩对付了。胡椅宽阔且有靠背,坐着比锦墩可舒服多了。
长孙无忌和王珪见到这副场面,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了。他俩来了半天,都还站着呢。长孙无忌虽然有座儿,但也只是个pú tuán,垫着跪坐看奏折的,哪有胡椅舒服。李世民如今待李牧,可真是非同一般了,倒把他们两个三品大员都比了下去。
李牧也是个会演戏的,听到李世民这样说,赶紧欲弯腰行礼:“臣何德何能敢受陛下如此……”
“行了,你什么秉性,朕不知道么?朕今天牙疼,懒得多说话,让你坐你就坐吧。”
“咳咳,那……那臣就谢过陛下了。”
高公公适时回来,把胡椅放下,李牧端坐起上,隔着桌案面对着李世民,左手边长孙无忌,右手边王珪,两位宰辅之臣,倒像是他的副手一样。
李世民显然没有想这么多,他把王珪的奏折丢给李牧让他看,对王珪道:“爱卿,继续说吧。”
王珪继续道:“陛下,臣的意思,奏折中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臣修路之起因,乃是源于大唐矿业的需要。次要原因,也是为了方便连通太原与长安。陛下,如今国有五都,上都长安,东都洛阳,西都凤翔,南都蜀郡,北都太原,能被冠以‘都’之名,足见其重要。而如今太原与长安之间,道路崎岖难行,民生军事两方面,都是一件亟待解决的事情。”
说着话,王珪声音徒然变大了很多,慷慨道:“陛下,臣知我大唐百废待兴,国库并不充盈,陛下为了社稷,不得不把内帑拿出来支用。臣身为陛下之臣子,见此情景,实在难以安枕。故此,臣说服族中长老,愿拿出太原王氏族中之余粮,尽数用在修路之上,也算太原王氏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尽得一点微薄之力。臣一番拳拳之心,还望陛下恩准!”
李世民看了李牧一眼,似在询问李牧有没有看完奏折。李牧把奏折放回桌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看完了。奏折的内容,与王珪所说并无二致。从头到尾都是在说太原王氏愿意出粮修路,不用朝廷一分一文,半点也没提回报的事情。
这与李牧跟王普说得大不一样,却显出了王珪的手段。
他说不要回报,当真就没有回报了么?
不会。
因为,李世民欠不起这么大的人情。
天下姓李,修路这等民生大事,理当由朝廷,也就是李家来做。与太原王氏何干?按道理来说,王珪这算是越俎代庖,但是人家说得明白,此乃为君分忧之举,且是为了社稷,作为皇帝,如何拒绝?
若拒绝,便要失了民心。老百姓不会想这里面有多少事情,他们只会觉得,朝廷没钱修路,太原王氏要修路,朝廷还不让,朝廷真混账,皇帝是昏君!
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