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全非万万没有想到来者的手上也有筹码,而且恰恰是自己不能拒绝的。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知道孙巧儿和李元郴的下落,他猜测外面的那个人可能不仅知道巧儿和李元郴的下落,有可能还知道到底是谁劫走了他们。
这就成为了外面那人必须进屋的理由,这场博弈,凌全非不得不妥协。
屋外的那人又说道:“怎么?还没考虑好吗?”
凌全非沉着声音对齐英儿和叮咚说道:“收起来,我们不能杀他。”
他们二人自然明白为什么,便收起了兵刃。齐英儿将自己的剑收入剑鞘,心里还在思索刚才运气时异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叮咚虽然听从凌全非所说,将蓄势待发银针收了回去,抬起的手也放了下来。可她丝毫没有放松神态,如果来者进屋之后打什么算盘的话,她的银针便会转瞬之间插进那人的死穴。
凌全非对屋外的人说道:“好了朋友,你可以进来了,请放下对我们的戒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也请你不要与我们兵刃相向。”
屋外那人好像送了口气似的说道:“我不会那么做,那样无异于是自杀。”
“还请朋友进来吧。”
凌全非等人盯着那扇门,来者究竟是谁?
外面那人没有说话,齐英儿听到了脚步声,那人慢慢走向屋子,好似还存有几分戒心。齐英儿又听到了木门的一声轻响,那人的手已经放在了门上。
木门发出“吱吱”响声,木门与墙慢慢错开,露出了一条漆黑的缝。齐英儿离得比较近,他看到了一件深青色的衣袍,似乎有些破烂,接着他看到了只苍白的手。木门越开越大,那人的脸也露了出来,在屋里火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叮咚忽然怒目圆睁,左手一扬,数点寒光从她手中爆射而出。那人见势不妙,立刻闪过身子,“笃笃笃”,银针全部扎进了门里,门的另一侧。只听那人说道:“哼!朋友好不讲信义!”
凌全非也大吃一惊,问道:“叮咚姑娘,你为何出手?”
叮咚满脸怒容,满眼泪水,说道:“他!就是他!他就是姚半山!”
“什么?”凌全非越发震惊,“就是他杀了大壮?”
“没错!”叮咚愤恨说道,“我出去把他杀了,给大壮报仇!”
洛儿在凌全非身边已经吓得舌桥不下,杀了大壮的凶手就在眼前?该怎么做,该怎么做?忽然一阵伤心和害怕交织在一起,让洛儿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凌全非,白先生会怎么做?
凌全非忽然掠身过去拦住了叮咚,说道:“姑娘不可,你走出去会很危险,难免他对你暗中偷袭......”
“可就这么放他走了吗?”叮咚又急又气说道。
凌全非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走,恐怕他走了才真正活不成了。朋友——”凌全非对着屋顶说道,“你现在可以进来了,我这次保证不会有人对你出手。”
那人的声音果然从屋顶上传下来:“凌公子好耳力,我再信你一回。”
话音未落,他已经钻窗而进,正好站在洛儿的身后。
凌全非心头一紧,糟糕。
洛儿“呀”了一声,连忙转头,看到姚半山苍白的,满是脏污血迹的脸,尤其看到那一双死人一般的眼睛时差点吓得摔倒。
凌全非急忙道:“洛儿不要怕。”
忽然齐英儿身形一晃,冲到洛儿身边,一手持剑以防姚半山出手,一手搂着洛儿的腰又跳了回来。英儿岂知如果姚半山真的出手,他又怎么能安然救下洛儿?
姚半山像一颗树一般笔直地站着,冷哼道:“你们认为我是那种不讲信义的小人吗?”
凌全非不禁暗叹道:“真是个老狐狸。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先说好不让我们杀他了。”
洛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凌全非身边,顿觉心安。在一看齐英儿,竟单膝跪在了地上。
洛儿急忙道:“英儿哥,你怎么了?”
凌全非也走近齐英儿,叮咚死盯着姚半山,“你不许动!你若敢动一下,我便要了你的命。”
姚半山不屑地“哼”一声。
齐英儿脸色很早,苍白的几乎透明,他的双唇就像铺上了一层霜一般,手也变得冰冷,身子不住地发抖。
连凌全非都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病状,突发紧急,凌全非问道:“英儿,怎么回事?”
齐英儿下颚不住打颤,抬头看了一眼凌全非忽然,吃吃道:“冷......冷......”忽然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洛儿急得流泪,“白先生,英儿哥怎么了?”
叮咚见状,指着姚半山骂道:“老贼,是不是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姚半山不怒自威,冷冷说道:“你对我的偏见为免太多了,我什么都没做,若是能让我看仔细一些,我可能会知道一些......”
“别想打鬼主意。”叮咚道。
“既然这样,恐怕他过了今晚就没得救了。”
“你......”
凌全非忽然道:“叮咚姑娘,莫再说了。”他转向姚半山说道:“我们不对你出手,你也决不能对我们出手,你能保证吗?”
姚半山道:“我通常很讲信用,除非对方不讲信用。”他瞥了一眼叮咚,叮咚也瞪了回去。
凌全非道:“叮咚姑娘......”
叮咚放下了手,道:“好!我不会对你出手!暂时!”
姚半山面无表情,走到齐英儿跟前,蹲下了身子瞧了个仔细。他倒吸一口气,那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