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细数燕川地界上的级宗门,除了澄元武宗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同样声名赫赫,开宗立派已近万年的门派,便是天台宗。
与澄元武宗相比,天台宗同样是人才济济,高手云集,门人弟子数以万计。
之所以天台宗不像澄元武宗的名号那般响亮,是因为天台宗的掌门人无为散人的缘故。
这个无为散人可以说是人如其名,对于天台宗基本上是不管不问,这一点和澄元武宗的掌门人玄灯真人倒是差不多。只不过玄灯真人是身在宗门之内而长年不理正事;无为散人则是生性散漫,数十年来一直云游在外,极少回到宗门之内,神龙见不见尾,所以才对宗门事务撒手不管。
若是换做其他普通的门派,这样一个自由散漫的掌门人,怕是早就被人弹劾掉了,或者整个宗门都有可能被其他门派吞并,但天台宗却从未有人敢觊觎,这便是因为无为散人虽然长期不见人影,但江湖传说此人武功之高,已臻化境,哪怕大多数人没有亲眼见过,但谁愿意没来由去招惹这样一个对头呢?
天台宗位于燕川城以东三百五十里的地方,庞大的建筑群就在玉侯山脉的一座分支,名叫天岳山的山上。他们和澄元武宗这两大宗门一东一北,和燕川城形成掎角之势。
此时,在天岳山一座山峰上,在一个木屋中,香薰袅袅,十多个人正围着一个人而坐,神态恭谨无比。
这座木屋看似简陋,实际上无论是手工还是雕饰,皆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在屋内所放置的装饰品和家具,同样也是江湖少有的名贵之物,足见这间木屋主人的地位和喜奢之风。
而木屋的主人,正是此刻坐在中间的一个老者,他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儒衫,看似朴素,但只有那些大富人家才知道,这件儒衫的布料可一点也不简单,那是一种名为“仙玉绫罗”的高档丝绸,这种丝绸虽然不具备任何防御能力,但是冬暖夏凉,不沾灰尘,贴身舒适,即使长年穿着,也不会出现皱褶。
这种丝绸布料存世极少,可以说,即使是有钱人家,也未必能够得到。而这样的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已经足以让这个老者在上层社会当中彰显地位,出尽风头了。
这个老者,正是天台宗三大长老之一的“清风居士”彭元桑。他之所以使用这个名号,其实是取其“两袖清风”之意,以示自己清修简朴,但认识彭玉声的人都知道,此人其实眼光极高,痴迷收藏金银珠玉,稀世珍宝,至于他的身家有多丰厚,根本无人知晓。
只不过“清风居士”的武功之高,在燕川武林界也是极为知名的。
“如此说来,老夫闭关三年,就生了这种事情,若是再闭关三年,怕是要被人打上门来了?”彭元桑脸上一片阴云密布,声音低沉的说道,双目之中,精光闪现,他虽然看起来似乎只有六七十岁,实际上年纪已近百岁。
“老夫正自喜修为已然进阶极脉巅峰之境,只需要再闭关一次,或许便能冲击元脉境界,想不到徒子徒孙竟然在外面被人如此欺负,而且还不敢还手,看来这些年里,江湖中人是把老夫的名号给忘了!”彭元桑越说越是怒意勃。
“可不是嘛!那个叫秦双的小子,不但下手极其狠毒,不知轻重,甚至满口胡言乱语,根本没把我们天台宗放在眼里!他还说,还说什么……哦,他说天台宗根本没有高手,全部都是垃圾,连找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大伯,你说是不是?”这个有些尖利的说话声来自一个中年女人,正是肖祐琪。
在她求魏笑冬出手教训秦双,却碰了个硬钉子之后,肖祐琪哪里忍得下这口气,立刻就找上了她的大伯,燕川朗家的家主,富商朗签,商量如何报仇。
朗签正坐在肖祐琪旁边,他身材本就高大,再加上极其肥胖,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堆肉。
燕川朗家与彭元桑关系颇深,朗大元、朗大行都是彭元桑门下的记名弟子,朗签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是天台宗的外门弟子。因为儿子朗大元被秦双打成个猪头,至今未能完全康复,朗签心里一把无名火已是燃烧了许久。
之前因为彭元桑闭关未出,朗签又听说这个打伤自己儿子的人武功颇高,又是杏林道盟之人,所以一直强忍着不敢爆;如今彭元桑出关,再加上肖祐琪一挑拨,他立刻就来求清风居士出手了。
“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心狠手辣,极为嚣张!”朗签立刻接着说道:“我儿朗大元和侄儿朗大行都曾告知他说,是元桑长老门下弟子,想不到那秦双一听,竟然说‘什么元桑长老?秦某便是看你们天台宗的人不顺眼!’长老你说,如此嚣张狂妄之人,难道还能任其逍遥?”
彭元桑脸色再次一沉,哼了一声,手中盛满茶水的茶杯竟然在这一瞬间连茶杯带茶水直接化为乌有,连一点水分都没有留下!
周围的人也在这一瞬间感到皮肤传来一种突然被高温灼烧的刺痛,不由得都大吃了一惊,所幸的是,这种高温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短短的眨眼之间,在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前便消失了。
“清风居士闭关数年,果然功力大进,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层次!”每个人嘴上没说话,脸色却都变了,心中几乎都是一样的想法。
清风居士彭元桑修炼的是“金乌燎原神功”,是天台宗最强悍的独门绝学之一,极刚至阳,练成之后,能运用烈火真气。这门神功共分九层,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