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凤玺,下懿旨吧!”安雅温言相劝。
曹往后就充耳不闻,依旧是呢喃着:“哥哥已经做错了事,我不能再错……哥哥已经做错了事,我不能再错……”
“其实你的凤玺,已经没有人愿意去验证,去考究,你们必亡,这里必定会,接纳新主,而你的玉玺从此也就是一个,不作数的玩物罢了。拿出它,去拯救你哥哥、儿子、夫君曾经做错的的事情。其实,即便你不拿出,不出两天,我也可以用其他的玉,刻画一个一模一样的。”安雅的声音依旧柔柔媚媚!
“凭什么?”那个从头到尾,一直梨花带雨的曹皇后,忽然狰狞起来,大声吼道:“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做的事,让我去受惩罚,让我去受罪,凭什么……”她的声音很大,大得连安雅身边的庆角婆都嫌恶地皱眉!
曹皇后活了四十多年,一直是一温顺闲良的皇后,即便是面对犯错的宫女太监,她也只是低声责骂,只因为她她的身份。
她是一个庶女,父亲虽然是官却是一个依附在与封嵪为敌早已死去的荣平王,好在有母亲的地位低贱,而她自己也是怯弱性格,原本是等着大出阁的年纪,就可以嫁于一个低阶官员,命好的话可以做妻,不好的话便和母亲一般做一个妾侍!谁又料到,她的哥哥,把她送给了封嵪做侍妾,最后又在毫无所觉中成为了当朝的皇后。
她的歇斯底里当她失去理智,她无法克制身上的颤抖,拳头紧握:“我身为国母,却对天下之事不知一二,我只是一个封嵪用来限制哥哥的棋子,可是他不知道哥哥从来都不在乎我,是他,怕我背叛他,我的孩儿刚生出来,就把他从我手中抢走,八岁前,他只知道自己的母后是皇后,却不知母后长得如何……我为什么要替他赎罪,我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身为国母,却不为天下百姓谋福,为你的夫君直谏忠言;就凭你身为国母、妹妹却没有遏制自己哥哥的恶毒行径;就凭你身为母亲却没有教导自己的孩儿如何为人处世,忠义教导自己的孩儿如何为人处世,忠义廉耻……就凭这些,你要赎罪!安心大步流星地跨入坤政殿!
“不!”曹皇后激动得直摇头,说:“这些事,非我所愿,也非我能左右的,为何要我赎罪为何!就连这个皇后,也非我所愿!”
安心自知眼前这个女人可怜,但还是硬下心肠骂道:“那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受万人朝拜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扭头就走,怕死是吗?“安心拔出随从的长剑,架在曹皇后的脖子如今都得了整个天下,凤玺对你们来说,已经早就没有意义了,又何必苦苦相逼!”
安心看着她恐慌的双眼,清脆地说:“也是!”搜的一声,收回了剑,慢慢地弯下腰,轻轻地拭去曹皇后脸上的泪,毫无感情,只是安心苍白的脸和冰冷的手指,让曹皇后比架着剑在她脖子上还要恐惧,只听到安心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真的不适合做皇后,你太怕死,也太无知,你明明知道,这个玉玺于天下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镇国将军和禁卫军统领如今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在眼里,即便你们手下还有几万军队,即便我们这些草寇不出手,只要大楚一介入,你还怕其他两个国家,分不出野心来吞并你们吗!” 安心站起来,拍拍手继续说道:“我们是草寇,贱命不足为提,也没有你们这些人的荣辱之心,我们虽能号召天下草寇为兵马,却从未封帅封王,若是其他国家来收购这片土地,打不过我们便俯首称臣是了。你以为,你藏着玉玺我们就恭恭敬敬的对你,而你一旦拿出玉玺,我们便会杀了你,你太单纯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凌迟逼供的手段,我相信,到时候,你会更喜欢我一刀把你给杀了,给你个痛快。哈哈,不用如此恐惧,要是我真想这样做,你那些后宫的姐姐妹妹们早就已经与你阴阳相隔,我们谋划了那么多年,等来了大旱之灾,调派所有百姓,就是为了减轻我们的杀戮……怎么?你不相信,同为女子,我也害怕,我也懦弱,交出玉玺吧,你这里离大楚国最近,伯家的虚虚实实……我相信这里很快就沦陷了,当然,要是没有我们出手抵抗,而我真的会出手抵抗,毕竟,在我们杀了封嵪之前,我需要他下罪己诏,我需要,把它放在囚车上,游完整个东璃大大小小的城池,而你真的可以如意,去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安心说完这番话,直勾勾地看着曹皇后,只看得曹皇后浑身发毛,方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那东西,我的懿旨,一直都是那个人下的……”
“什么?”安雅惊讶!
安心摇摇头,说道:“你真可怜!”
看着所有人都离开,那道宫门便紧紧地关上, 曹皇后狠狠地跌坐在地上,自嘲的笑道:“是啊,我很可怜,天下谁人不羡慕我的际遇,一个卑贱的庶女,竟然成为一国之母。没有人知道,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身居高位,比普通人要重要一点的棋子,万物相生相惜,越是重要的棋子,最后的下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再想,:“没有人去在乎我的命,我为何,不去在乎过自己?” 是因为,除了她自己她不知道还会有谁可以让她去在乎!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即便有千人万人,拜倒在她的脚下,却从来没有一个真心可靠的人,她可怜得草木皆兵,可怜得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