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眼睫微垂,视线不动痕迹扫过温玉初包裹在一副下的腿和腰,眸光流转,不动声色间就看出温玉初身上有伤,还不轻。
温玉初闻言四下里看了一眼,舔了舔干裂的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又像是内里撑着一抹孤勇,他说:“乔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他说的慢,嗓音也是干哑的厉害,像是一天一夜没喝过水的样子,另外,隐隐的,语调里带了一丝讨好和乞求。
不光是他态度,没了往日的自命不凡,包括称呼,也是变了,由“学妹”变成了“乔小姐”。
乔乔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神色未变,道:“温学长有事就在这说吧。”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温玉初似是有些着急,他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嘴角下压,一双眼睛里慢慢浮上惊惶和焦灼:“乔小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是关于,关于你的安全……”
温玉初说完,双目灼灼盯着乔乔,希望以此能说动她。
没成想,乔乔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却又高高在上的神色,只是口袋里的手指攥了攥,面上却是不甚在意地轻笑一声,道:“我的安全问题不必温学长操心,我还有事,再见。”
话落,乔乔往边上错开一步,要往前走。
温玉初眼睁睁看着,愣住了,他没想到他提到事关乔乔的安全,乔乔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此外,他也怀疑过乔乔此时此刻究竟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强作镇定谋心论计,可,这个关头他却没心思也没时间去细究。
跟乔乔不一样,乔乔就算真的有安全隐患,可她背后有杜家也有梁孟峤护着,危险也不过是五五分罢了。
可他呢?
再有下次,他真的会死于非命。
想到这个后果,温玉初一下子慌了,他急忙跟着乔乔的步子往边上挪,可他身上重伤还在,在这等乔乔的一个多小时里早就到了极限,眼下情急之下一个动作便牵动身上的伤,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就要往地上倒去。
对于温玉初曾经的纠缠,岳山还历历在目,且温玉初这颓废的样子很像是迷途羔羊穷途末路,这样的人难保不会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因而,他一直紧盯着温玉初的动作。
眼下,温玉初突然摔倒,岳山第一时间朝乔乔看去,乔乔轻轻颔首,岳山长腿一迈一个大跨步冲到温玉初边上扯着他胳膊在他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将人给拉了起来。
“能站稳吗?”
岳山黑着脸冷声问温玉初。
经过刚才那么一下子,温玉初脸色青白,额头鼻尖沁出了冷汗,龇牙咧嘴,张着嘴喘气,听到岳山这么问,他虚弱地点点头,低声“嗯”了一声。
岳山顿时松开了他。
温玉初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好一会儿。
在这期间,乔乔一直未说话。
过了足有一分钟,温玉初才慢腾腾直起腰,不过似是因为疼痛,他脊背微微佝偻,看起来孱弱又单薄,还颓废。
“跟梁二少有关,乔小姐,做个交易,如何?”温玉初抬眸,紧张地盯着乔乔,将他此举真正的筹码和目的和盘托出。
他不敢再拖泥带水。
他有预感,倘若他再说一句对乔乔来说没用的废话,乔乔真的会转身走人。
只是,他又哪里知道,他这一句话已经将所有的底牌暴露在了乔乔面前。
乔乔挑眉,垂眸睨着他,玩味地笑了笑,说道:“对于梁二少,我一直提防着,我不知道温学长所说的‘交易’是拿什么来作为交换?”
言外之意,只说出个梁望的名字和所谓的危险,对乔乔来说毫无用处,也压根不值得她来做一场交易。
温玉初闻言默了一会儿,慌乱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之色的眸子四下里再次看了看,开口道:“不止这些,乔小姐,借一步说话。”
乔乔眨了眨眼睛,一时没说话,似是在思考。
温玉初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握起,额头上冷汗又密了一层,胸腔里一颗心脏跳如擂鼓,紧张地屏住呼吸。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行吧,不过,温学长最好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终于,在温玉初几乎绝望的时候,乔乔微微颔首,扔下这句话向前走去。
温玉初大松一口气,赶忙跟上。
乔乔的性情他了解几分,别的不说,她的坦荡他还是相信的。
这也是温玉初找上乔乔的原因。
到底是顾忌着温玉初身上有伤,之前这人除了纠缠几次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不可饶恕的愚蠢行为,乔乔就走的慢了些。
就这样,到达与杜平约好的咖啡厅时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近十分钟。
乔乔当先走进包厢,百无聊赖斜靠在沙发上玩游戏的杜平听见门响,头还没抬就开始抱怨:“妹子,你还能不能行了?不是说江湖儿女最重承诺吗?迟到算吗?”
乔乔闻言步子一顿,无声翻了个白眼。
这时,杜平将游戏往沙发上一扔,抬头,顿时愣住了:“他是谁?”
这个“他”指的是温玉初。
温玉初见杜平脸色不善地指着他,嘴角动了动刚要开口就见杜平从他身上移厢里搜寻了一遍又盯向刚才被岳山随手关上的门,瞪大了眼问乔乔:“雨童呢?不是让你带她过来吗?”
乔乔走到杜平身边坐下,眼也不眨道:“雨童没来。”
杜平眨了眨眼,有些懵:“为什么?”
乔乔偏过头,一本正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