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懂得少,但不代表他傻,怪不得堂堂大宋江山会落入赵凌手中,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如何内斗。岂有不败之理?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值,辛辛苦苦想要打通太平州到常州的路,指望兄弟二人一同对抗赵凌,可三哥儿竟然如此对他。赵构颇有点心灰意冷的喝着酒,至于丹阳方面焦长科的求援信,直接丢到了一旁,看也没有看。
九月初四亥时,星辰满布,月光全无。人们都已经沉沉睡下,偶有几个乞丐在街边流浪。小小的溧阳,不是什么大城,百年来这里的百姓都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可今日一声轻响,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宁静。两万郓王兵马突然袭击溧阳,战火弥漫半个城镇,半个时辰后。疯狂的郓王兵马洗劫了溧阳,直接扑向了多面的宜兴。宜兴。肩负着苏州府流域一半的商品流通重任,整个太湖流域经济发达,而东西流通就是靠着宜兴和苏州。宜兴富饶,这里的繁华盛景一点都不比苏州差,城内园林雅致,亭台楼阁。风景别树一帜,宜兴渡口停靠着数不清的船只,天黑了,商客们大都去城中歇息,小商贩躲在渡口客栈。有钱的去了城内青楼楚馆,自寻快活。
丑时刚过,一声梆子响,迎来的不是黎明的曙光,而是一片萧索,无数叛军涌入宜兴渡口,他们直接袭击了渡口南边的军营,由于事出突然,宜兴大营的苏州兵马还没怎么抵抗就被打散了。半个时辰后,整个宜兴渡口被叛军占据,城中所有大户富商全部被集中在宜兴北城,宜兴知府孙伯言不愿投靠叛军,被李成强当中砍了脑袋,孙伯言一家也是杀的杀逃的逃,叛军一来,便用雷霆手段控制住整个宜兴。辰时,赵楷身着锦袍入宜兴,而此时,宜兴陷落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太湖流域。
慧山,蒙则旭听闻孙伯言的遭遇后,暗骂一声狗娘养的,赵楷可真是枉为皇子,心胸竟然如此狭隘。不过,也庆幸自己没有急着赶回苏州府,否则就彻底让赵楷得逞了。虽无军令,可蒙则旭还是决定要做点事情。喊来副将叶长冲,附耳计较道,“老底,哥哥带人去宜兴凑凑热闹,你现在领兵速速撤回苏州,估计现在彭知府正缺人呢。”
叶长冲随蒙则旭起于叛乱,多年的老兄弟的,哪里不知道这位兄长想干嘛,不由得苦恼道,“兄长,你去宜兴没有问题,可千万别出事,你要是出什么事,叶某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殿下砍的。还有,别耽搁太久,得手后就撤往湖州,估计殿下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放心,又不是去拼命,还能把命丢那里?”蒙则旭浑没当回事,真要是正规大规模作战,他还真没多少谱,可要是玩玩偷袭,打了就跑,还是很拿手的。
九月初五,宜兴县全城戒严,尤其是宜兴渡口,已经进入了准备状态,所有货物被搬到岸上,船只被征用作战,老百姓骂声一片,奈何不了叛军手中的刀,虽然郓王殿下说事后必有补偿,可谁会信呢,就叛军干的烧杀抢掠的事情,早把信誉毁的一干二净了。午时,一个大胡子领着几十名部下撅着屁股跟唐老鸭一样大摇大摆的来到渡口,直接被守卫渡口的叛军拦住了,“喂,你们是干嘛的,不知道渡口不能随便进么?”
本来是例常问话,哪曾想那唐老鸭一般的粗汉俩眼一瞪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打得那问话的士兵满口是血。当兵的,哪有什么好脾气的,那挨打的家伙摸住刀柄就窜了上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反了天了,来啊,兄弟们,有人闹事。”
那人一喊,呼啦啦跑上来一群人,其中还有一个校尉模样的抱着布毡帽,大声喝斥道,“怎么回事,则么回事,李山子,谁闹事了。”
校尉一来,李山子指着对面的大汉怒道,“都头,就是这个家伙,小弟只是问题一句话而已,他出手就打人,简直没把兄弟们放眼里。”
李山子气怒的很,那校尉却是有眼力劲儿的,打量一番,心里就有了数,看此人五大三粗,身体健壮,穿着牙将戎装,想必是哪位将军帐中的副将,打了人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想必是有所依仗,这种人可不能轻易得罪啊。使个眼色示意众人退下,尤其是李山子,示意先别吵闹,校尉走过去朝闹事的壮汉拱了拱手,“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哪出汗点点头,一副不爽的样子,“嗯,你还有点眼力劲儿,不跟那瓜蛋子一样,某家李成万,今个奉命来码头接点货,偏巧你那手下不长眼,竟敢拦老子的路。”
李成万?那校尉眉头一跳,李成万,李成强,不会是李大将军家里的人吧,似乎要确认一下似的,拉着粗汉的袖子笑道,“兄弟,不知你和大将军是什么关系,这货物是大将军的?”
校尉此言一出,没想到那粗汉当即就怒了,瞪着眼哼道,“胡说八道,某家李成万,那货物自是老子的,与李成强大军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休得胡说八道。”
嘶,如果之前还不确认,这会儿那校尉是百分百确认了,刚刚只说大将军而已,咱殿下手底下大将军好几个,刚刚连姓都没提,你老自己直接连李成强大将军的名字都叫出来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呼,李成强大将军的货物,那不是瞎扯么,估计是李成强大将军看渡口货多,要私吞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