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将杨志送到京兆府、林冲送到云中府,目的就是为了摸清流放军和云中府的详细情况。尤其是林冲,让他钉在云中府。可是为了今后配合太华山人马掌控潼关的,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想的有些简单了。
“先生,你看让林冲请命调往龙门县如何?”
章亿眉头紧皱,很不乐观的摇头道,“林冲调到龙门县,该不是难事,但殿下要想清楚,林冲一旦北调,河东可就无人了。”
“无妨。比起河东,本王更想要龙门,这股龙门盗匪,用好了,就是一把刀。本王若能吞下这股盗匪,就相当于在龙门县安了一支精兵,到时向南吞下河东,再配合晋卿占据潼关,也不是难事。”
“殿下有信心能吞下龙门沙匪?”
赵有恭嘴角含笑,凝着眉头沉声道。“若本王连一伙沙匪都对付不了,那还何谈北吞麟州,成不世之功?”语气里有这种浓浓的自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强烈的男儿气概。
章亿暗自点了点头,也许这位小主公有着诸多不成熟的地方,但他这份勇往直前的气概,那是别人一辈子也无法具备的。如果换个人,一定会选择让林冲留在河东,这也是最稳妥的方法。但龙门和河东,选择不同的地方,就代表着不同的心境。龙门为开拓,河东为守成。如果殿下真的选择了河东。那他章亿可就要重新考虑下要不要继续追随下去了。如今的殿下,没有资格去守成。他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冲,哪怕明知危险,也必须去拼,开拓进取,方有希望,一味守成,瞻前顾后,难成大业。
“殿下有此心,章某定当尽力而为!”
晋陵王府,赵有恭计划着自己的北上之路,而远在京城,一个古朴雅致的院落里,坐着一位头戴斗笠的人。
“主人,刚属下得到了孟阿三的飞鸽传书!”
斗笠人喝着酒,不慌不忙的伸出了一只手,“尹开,信呢?”
“信在此,请主人过目!”身材高大的尹开,恭恭敬敬的将一张纸条递了上去,递出纸条,他便快步退出亭子,低头站在亭外,他的身子微微弓着,似乎很怕亭中之人。
看着纸条上的字,斗笠人微微转头,用那粗犷的声音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撤出东胜州!”
尹开大为惊异,很是不解的张口道,“这....主人,咱们撤出东胜州,那耶律淳那边该怎么交代?如此做,势必会惹得耶律淳不满的。”
“耶律淳?本座需要给他交代么?与他合作,也只是不想看着西夏与契丹人联姻而已,如今有人会替我们破坏联姻了,还在意耶律淳作甚?”
听着斗笠人的解释,尹开拱手叹道,“如此,属下会尽快将命令传下去,只是,孟阿三那边呢?他想让属下派些人手,追杀那个杀害温老五的年轻人!”
尹开还在说着,却见那斗笠人突然冷哼一声,手中酒杯悠然飞出,准确的磕在了尹开额头上。此时尹开心中冷颤,随后匍匐在地,颤声道,“主人息怒,属下错了!”
“你知道哪里错了?”
“属下...错在....错在...”
尹开颤声半天,依旧没说出错在何处,斗笠人缓缓起身,迈步来到了尹开身前,“尹开啊尹开,你为什么不能多想想?功力奇高,年轻甚轻,又在同州附近出现,除了赵有恭还能有谁?本座好不容易才等到赵有恭离开京城,就等着他占据关中,搅乱西北呢,你却让本座派人杀了他?”
听着斗笠人冰冷的话语,尹开也是暗骂一声蠢,怎么就把赵有恭忘了呢?赵有恭能不能定鼎关中,可关系着听雨阁的宏图大业,此等情况下,却还嚷嚷着去杀了赵有恭,阁主能不生气么?相比乔锡,阁主不杀他尹开,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谢主人不杀之恩!”
“嗯,你心中明白就好,另外吩咐下去,风陵渡口的事情也不用查了。至于孟阿三,也不要去少室山了!”
“若孟阿三偏要查下去,要帮老五报仇呢?”
“这还要本座吩咐么?敢坏本座大业这,无论是谁,杀无赦!”
“是,属下这就去办!”
尹开匆匆离去,等到离着院子很远了,他才贴着墙面长长地呼了口气,刚才可真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
尹开很后悔,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天会说这么多话,看来话多必失,以后还是少说为妙。阁主那人,心性冷酷,谁要敢挡他的路,那下场....呵呵....
云中府河东,林冲刚从府衙离开,就碰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