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钟楼的内部是中空的,吊着江凌的绳索直接系在对上面的墙体支撑柱上,而江凌的脚下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齿轮。
因为要带动钟楼四面墙外的钟表,所以每一个齿轮都非常的锋利。
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对接重合而又一错分开。
也就是说,即便杜和不顾一切的去抢人。
但如果没有抢成功,一旦江凌落到了那些齿轮上,不需要多大的功夫,就会被绞杀成一滩血肉模糊的残块儿。
连死亡都是死无全尸,这样的后果太可怕了。
杜和半垂着眼帘定定的看着高桥,倏尔一笑,清风朗月。
他再一次重复道:“高桥海羽,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杜和的笑容太好看了,也可能是因为这笑容勾起了往日的美好回忆,高桥海羽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的决心。
前后调整的功夫甚至不到3秒钟,可见高桥恐怖的自控能力。
杜和十分惋惜的叹气,看来对于高桥来说,男色是真的没用。
“杜和,我只是想要用魔术来跟你赌一场生死赌局。”
“在这儿?”
杜和皱着眉头,心中滋生出了其他的忧虑和杂念。
“你大可以放心,这其中并没有什么阴谋,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人来的,我今时今日所做的这些水连滦平般的人都不知道。”
高桥海羽一脸的郑重,眼睛里傲气十足。
高桥海羽的手段杜和是领教过的,但是对上那双充满了骄傲的眼睛后,杜和选择相信她。
“那么赌注了,赌注是什么?如果是让我杀某个仁人志士,或者是出卖国家机密,我是绝对不会照做的。”
杜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这些可贵的品质才深深地吸引住了高桥海羽,使她的爱意久久不能熄灭。
“放心,作为最了解你的人,我也不可能提出那些你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条件。”
“我设定的赌注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如果我赢了请你即可离开上海,从此再不过问栾平班的事,但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即可释放江凌。”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赌约非常的公平。
但杜和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
狭小的空间内一切都很安静。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曾经相爱过的女人,心里百味丛生。
当初那段彼此牵手的青春岁月里,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他们会像仇敌一样,彼此厮杀。
造化弄人!
杜和有些唏嘘不已,俊雅的容颜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些许的遗憾。
但是反观高桥海羽,却显得过分的冷静和决绝。
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念,除了她心中为大东洋帝国尽忠的理念之外。
尽管她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是迎着晨光,眼眸微动间折射出来的不甘心和苦苦的挣扎,还是被杜和苍鹰一般的双眸捕捉到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点破,因为杜和跟高桥海羽一样清楚,他们归属于中国和东洋这两个对立面,代表的是不同的民族和利益。
他们都深切的爱着自己的祖国,所以到最后他们只能走到现代的这种境遇。
相识相爱不相知,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蒙蔽下的小幸福。
高桥海羽冷漠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动到一边,没什么表情的说道:“虽然是魔术生死局,但是如果按照传统的方式来未免太过无趣,所以我特地制定了一个新的规则。”
“简单来说就是不比技艺而比创意和想法。”
说话的当口,她摸出一副扑克牌来,摆在杜和的面前。
她用淡淡的语气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别以扑克牌为道具进行魔术的变换,一方变换完成之后,另外一方就必须猜出前者所使用的魔术手段和真相,如果猜不出来的话,失败的那一方就必须履行赌约。”
其实论魔术的变换的话,以前的高桥是远远比不上杜和,更赶不上杜和纯熟的技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高桥海羽近段日子一直在刻苦研究她父亲留下的那魔术手札,她为人本就聪慧过人,再加上脑子极其的灵活,所以魔术水平几乎是一日千里。
栾平班内如今已经没有了她的敌手,别看滦平班是一个特务组织,但是里面的魔术高手是真正的佼佼者。
所以综上所述,高桥海羽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故而高桥先将先前拿出的那副扑克牌放在自己的左手边,侧过身又重新拿出了一副扑克向杜和扔去。
杜和会意,反手接过那副扑克牌,事实上,他不得不去接受高桥的扑克。
因为他的身上并没有其他的魔术道具,除了那十几张高桥用来给他传递信息的铁质扑克牌外。
想起那些铁制的扑克牌,杜和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眼中骤然间出现了一抹惊讶,随后又转变成了淡淡的惊喜。
看来不用在利用洗牌和贴牌这样老套的手段来衍生魔术了。
高桥海羽应该绝对猜不出变得魔术的玄机,其实是她给自己的灵感。
他含笑问道:“是你先开始表演,还是我先开始表演?”
高桥海羽再见到杜和收下自己所递过去的那副扑克牌之后,心中已经瞬间达到了胸有成竹的程度。
因为杜和的那副扑克牌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做过任何手段的牌,而如果杜和想要通过简单的手法或者贴牌洗牌来制造出障眼法的话,同样精通魔术的高桥海羽一眼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