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起嘴角冷笑着指着邓他的人大吼道。
他扯起嘴角冷笑着,指着瞪他的人大吼:“把那个穿深蓝色西服的魔术师给我按住。”
原本还是融洽,美满的气氛,被张阿发这么一句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彻底的打破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见舞厅得两个侧门涌进来两支东洋宪兵队,一身屎黄色的难看的军服,每个人手里都端着长长的枪杆子,冲著那深蓝西服的魔术师而去。
这番变故当即让所有的人都彻底的震惊了,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东洋人手里的那只枪会按在自己的胸口,哪怕现在是乱世,人活一世终究是不容易的,没有谁想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而东洋宪兵已经一把将那深蓝西服的魔术师按到了地上,而后抬起头看向张阿发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
此时的场面,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地往后退,你挤我我踩你的,非常的混乱。
所以也没有人听清楚,东洋宪兵到底说了什么,就只在下一刻,听到张阿发清清楚楚的声音。
“这个人刚才趁所有人不注意怒骂高桥小姐和大东洋帝国,我怀疑他跟那群到处散发反日宣言的抗日份子有关联。”
东洋宪兵的脸色变得凶残起来,如今的上海就是因为总是有这些像蚂蚁一样的抗日份子的存在,帝国对于支那人的思想统治和控制才会有那么多的阻碍。
一切反对帝国的抗日份子都应该被处死,而且要用对残忍最血腥的方式才能起到最好的震慑效果。
东洋宪兵当即呜啦啦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对准了深蓝西服的魔术师,举起了手中的枪。
这会儿哪怕是听不懂日语的人,心里也明白东洋宪兵想要干什么了。
张阿发满脸得意的笑道:“对,坂田队长,您说得对,这样的抗日份子就应该抓住一个处死一个。”
在场的人这一刻全部都变了脸色,在死亡的阴影之下,没有人心里不害怕。
只是就算是恐惧也是分外不同的。
有的人恐惧里含着痛恨,但有些人的恐惧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漠然,仿佛将要死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同胞,而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蝼蚁。
这一类的人,同胞的血和性命已经无法打动他们的心。
他们只会一边在心里平静的想:又死人了,一边大块多多的吃着沾了人血的馒头。
但是在这样的黑暗当中,终归还是会有黎明的光线透过层层的云幕放射开来。
被死死的摁在地上的魔术师,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却依旧涨红着一张脸拼命的挣扎着,怒骂道:“姓张的,我明明没有跟什么反日分子勾结,你却偏偏诬陷我,不就是因为我刚刚瞪眼吗?”
“我今天还告诉你了,我瞪的就是你,像你这样的卖国贼,狗汉奸,别说谁瞪你了就是杀了你,也只会大快人心。”
随着深蓝西服魔术师的怒吼,张阿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如果说刚才他只是想要干脆利落的了结这个胆敢挑衅和蔑视他的人,这么此刻他反倒不想让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至少不是如此轻易的被东洋人送上西天。
他张阿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前清有一种酷刑叫做千刀万剐,用比洋人的手术刀还薄的刃,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不割完三千六百刀就绝不会让受刑的人死亡。
这样的酷刑一般是用在罪大恶极的身上,然而张阿发他看着地上的魔术师同胞,却只想让对方的血液流淌满地,如此才能够你去他今日所受的侮辱。
没事,他看一下东洋宪兵笑眯眯的建议道:“坂田队长,就这么杀了反日分子,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说不定这个人群里还有其他的敌人。”
坂田听了张阿发的话之后眼珠子一转,他最喜欢观看中国人坑害中国人的样子,那可是一场大戏。
“那,那你说,要怎么办?”坂田不怎么精通支那语,但却非要用支那语表达。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看看在场这些支那人的反应。
这下子众人的脸色再一次变了,原先因为恐惧而苍白,这一会儿又添上了愤怒的红。
“我弄你祖宗十八代!你个小东洋!”
“你爷爷今天就跟你拼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抱起桌上的花瓶,朝着张阿发猛的窜了出来。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尖叫到:“魏老,您别冲动!赶紧……”
回来那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一声,枪响打断的人语,血喷涌,抛红了苍穹,空气腥甜,苍老又瘦削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他手中的花瓶掉落,碎成满地的白瓷,最终还是不甘心的软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歌舞厅那鸦雀无声。
往日里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歌女和交际花们恐惧的连尖叫都咽在喉咙里,脂粉气里沾染了血腥渲染出一股无言的悲凉。
那先前喊出魏老不要冲动的人,哆哆嗦嗦地爬了出来,趴在为老的尸体上无声的呜咽。
时节正好阳光灿烂,歌舞厅内却是一片萧索,难言悲凉。
张阿发便在着死一般的寂静中哈哈大笑道:“坂田队长的枪法真是准,不愧是大东洋帝国优秀的士兵,如果帝国的士兵都像您这般,我们迟早能够横卷整个亚洲。”
他说着,末尾还要激情澎湃的添上一句:“打死得好!”
这话就像是冰块一样,冻的人心里又是疼,又是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