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水泼在史记可的脸上,他睁开双眼,看见李瑞洁提着个空了的水桶在他面前。
“什……么?”史记可抹抹脸上的水,已近冬季,冰得刺骨的水减缓了他狂乱的心跳和血压,心脏仍然余悸般颤动着。
“什么什么?”李瑞洁摇头晃脑道,“百密一疏啊,人总是有心理承受底线的,啧啧,真是百密一疏。”
“我们……乌鸦呢?”问完这句话史记可就知道自己是在说废话了。
李瑞洁冷笑道:“他?他被我送到另一个时空里寻求宇宙的真理去了。那老小子要是知道还有人这么惦记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们……”史记可环顾四周,“我们这是在哪里?”
“水房。”
“我,刚才,好象做了个梦,做了个噩梦。”
李瑞洁将桶倒扣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从怀里摸出烟点上:“你不是发梦,你是他妈的差点疯了。看着一个人从清醒变成疯子再变回正常可是不大多得的经历,值得纪念。你也许想吃点东西了?来支烟?当过一回神经病,似乎需要来点食物好让你不断痉挛的胃安静下来,或者来点尼古丁让你抽搐的肺沉默下来。”
史记可接过李瑞洁抛来的烟,点上一支。
李瑞洁道:“你刚才大喊大叫,横竖不听老子的,老子开始可是很是不爽。最让人厌烦的是打都打不晕,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疯子的特性?”
“……”史记可这时才发觉自己头痛得厉害,他一摸后脑,发现老大一块肿了起来。
李瑞洁道:“不过我后来听出名堂来了,这么说,你是被人陷害的?”
史记可无声地点点头。
李瑞洁哈哈一笑:“象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当然只有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你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你虽然一直在太平间那种地方待着,但是你没经历过真正的死亡,换句话说,你的内心深处还忌惮着法律,你不敢触碰这个高压线,你到这里来的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有句话,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他将手放在史记可的肩膀上,“你运气不太好,因为从今以后,你的人生将会在此被改变。”
史记可惊讶地看着李瑞洁,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过去?他看了我的档案?他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李瑞洁拍了拍史记可的后背,继续道:“其实这并不怪你,每个人的命不同罢了,就好比我,如果生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李瑞洁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一丝迷茫。他想起了他的少年,想起了他走过的路,少年时代在街头饥一顿饱一顿,靠打架的技巧吃遍整条街,第一次杀人之后在惶恐中的逃亡,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李瑞洁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斜眼望向史记可,发现史记可正好奇地注视着他。他怒道:“看什么?不要忘记了咱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你现在最好老实点,否则你还是去见你妈的乌鸦或者马东的好。”
“李瑞洁,”史记可鼓起勇气道,“你为什么要杀狱长?”
“这是生意,有人买,自然有人卖,你那么好奇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杀我?”
李瑞洁冷冷地看着史记可:“你以为你还和我有什么交情或者友谊存在?我没有杀你还把你弄清醒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告诉我今天晚上狱长和你看见了什么,他告诉了你什么,确切地。”
在一瞬间史记可无法让自己否认自己心里涌起的失望和泄气。他慢慢将晚上和狱长外出的经过复述一遍,只是小心地避开了那本笔记簿。他一边复述,一边脑筋里飞快地转动着。
“等等,”李瑞洁打断了史记可的回忆,“你们看到了什么?影子自己又动了?”李瑞洁里的眼睛里满是嘲弄的不信任。
“狱长也看见了,这回。”
“狱长?”李瑞洁将身体后仰,他认为史记可在说谎,就象乌鸦和马东一样。他压根儿就不相信所谓什么瞎子或者邪恶的恶灵之类的一套。在这个世界上,李瑞洁唯一相信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