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布置那两间屋子,本来是很高的一着,但你却忘了一点,每个人身上都有种独特的气味,那些衣裳着真是公孙大娘穿过的,就难免会有她留下来的气味。你总是不肯让花满楼参与这件事,也许就正是因为怕他发现这秘密。却不知我也早巳学会了他的本事。”
耸了耸肩。陆小凤淡淡笑道:“最后一点更重要了,你说熊姥姥卖的栗子有毒,但是我试了没毒,这说明熊姥姥是无意害我的。”
金九龄淡淡说道:“陆小凤,你真是让我感到意外,你居然好奇到去为一个绑架了薛冰的凶手开脱。”
摸了摸那两撇胡须,陆小凤淡淡笑道:“以往的公孙大娘会不会害我我不清楚。但眼前这个公孙大娘绝对不会害我的。”
“你这是何意?”
伸手在脸上一抹,在金九龄的惊讶的眼神中,“公孙大娘”竟然变成了薛冰。
“你……”金九龄的脸上满是惊骇。
“你也许不知道吧,薛冰是红鞋子中最新的八妹,虽然她不是大娘,但这段时间的大娘都是由她假扮的。你对红鞋子组织那么熟悉,说明其中肯定有一个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我们只得将计就计,给你演了出戏。”
金九龄目光闪烁,沉声道:“所以你故意将薛冰假扮的公孙大娘送来,目的就是套我的话。”
“不错!一如我们所想,你也上当了。”
金九龄却不禁长长叹息,道:“我的确一直都低估了你!”
陆小凤道:“也许我……”
金九龄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一直将你当做好朋友,当做好人,想不到你竟会和绣花大盗勾结,来陷害我。”
陆小凤不笑了,吃惊的看着他,就好像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金九龄板着脸,冷冷道:“只可惜你们随便怎么样陷害我,都没有用的,我从十三岁入公门,到如今已近三十年,从来也没有做过一件枉法的事,无论你们怎么说,都绝不会有人相信!”
陆小凤道:“可是你自己刚才明明已承认了!”
金九龄冷笑道:“我承认了什么?”
陆小凤好像也已说不出话来。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一点证据。
金九龄当然已看准了这一点,又道:“我难道会承认我自己是绣花大盗,天下会有这么笨的人?这种话你们说出来,岂非要让人笑掉大牙!”他冷冷的接着道:“何况,现在羊城和南海的两班捕快,都已知道公孙大娘就是绣花大盗,你们现在就算杀了我,官府中也一样会画影图形,通缉天下,你们迟早还是跑不了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这一战又是你胜了。”
金九龄正色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邪必不能胜正,公道必定常存,所以你们不如还是乖乖的随我去归案的好。”
陆小凤叹道:“邪不胜正,正义常存,想不到你居然也明白这道理。”
金九龄道:“我当然明白。”
陆小凤道:“你既然明白,就该知道你无论玩什么花样,都没有用的!”
金九龄道:“我根本……”
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以为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别人听见?”
金九龄脸色变了变,立刻恢复镇定:“我并不是聋子,这附近若还有别人,休想能瞒得过我!”
陆小凤道:“我知道你的耳目很灵,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疏忽,得意忘形,所以才没有发现我,现在若还有别人在这附近三五丈内,的确瞒不过你!”
金九龄冷笑。
陆小凤道:“你也知道若是有人在三五丈外,就根本听不见你说的话。”他不让金九龄开口,又道:“只可惜这些人是和平常人不同的!”
金九龄道:“哦?”
陆小凤道:“这些人的耳朵比你还灵,你虽然听不见他们,他们却听得见你。”他眼睛里发着光,一字字接着道:“因为他们全都是瞎子,瞎子的耳朵,总是特别灵的!”
金九龄脸色又变了。
陆小凤大笑,道:“现在你们已经可以出来了!”
笑声中,只听屋瓦上响声不绝,三个青衣妇人,带着三个瞎了眼的男人掠下屋脊,走了进来。
这三个青衣妇人乍看面貌几乎完全一样,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出她们都是经过易容改扮的,正是陆小凤与公孙大娘赌最后一阵时,从小楼里分别窜出去的那三个人。她们带来的三个瞎了眼的男人,一个紫红面膛,脸上带着三条刀疤;一个颧骨高耸,神情肃然;另一个却是锦衣华服,满面病容的老人。看见了这三个人,金九龄的全身都已冰冷僵硬。他当然认得这三个人。这三个人的眼睛,就是被他刺瞎的,正是常漫天、江重威和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
江重威脸色铁青,恨道:“我与你相交数十年,想不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常漫天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若是真的明白这道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华一帆气得全身发抖,想说话,却说不出。
金九龄看着他们,一步步往后退,找到张椅子坐下,似已再也站不起来。
薛冰道:“你一定想不到他们三位是怎么会忽然来的!”
金九龄的确连做梦都想不到。
薛冰道:“我的姐妹,最没有嫌疑的,就是老四和老七,所以我早就关照了她们,和我的贴身丫鬟兰儿,叫她们分别去请江总管、常镖头和华老先生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