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激动,也一定要忍住,不能大喊出声!
但是等卫襄将手里的所有纸张都翻完,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惊叫:
“卧槽,十三个?他这是准备开后宫啊?!!我姐夫后宫都没这么多人!”
这纸上的女子姓名和住处,足足十三个!
刚刚将自己破碎的三观拼凑完整的贺兰辰此时相比卫襄,倒是淡定许多:
“嗯,没错,神武将军唐铁云在长安城的相好,至少是这十三个。”
“什么,这还是至少?麻蛋,再加上家里的妻妾,他就是一天睡一个,这也得半个月睡过去——这个伪君子,这个渣爹!”
卫襄陡然为唐子笑愤愤不平起来。
从前她每次带着狗腿儿们去逛窑子,唐子笑总是最为畏畏缩缩鬼鬼祟祟的那一个,“我爹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就是唐子笑的口头禅。
这么个逛窑子都不大敢去的纯情少男,居然会有个这样放浪形骸到令人发指的渣爹,而且这个渣爹现在还想弄死唐子笑的亲娘。
这一刻,卫襄的心情是极其难以形容的。
她忍不住又狠狠咒了一句:
“这种人渣居然还有脸管儿子!师兄,此人如此不知廉耻,你今儿没给他看看面相,看看他肾亏不亏吗?祝这个人渣早日不举!”
肾亏……不举……
面对言语间如此豪放的小师妹,贺兰辰自觉驾驭不了这场谈话了。
他站起身,掩饰了一下自己身为男人的脸红:
“咳咳……那个小师妹,身为姑娘家,你收敛,收敛一下啊。”
卫襄话说出口,也才猛然醒悟眼前的人不是她那帮狐朋狗友,而是洁身自好,冰清玉洁的师兄。
她有些尴尬地从蒲团上爬起来,将那些纸张上所写再次熟悉了一下,开始说正事儿:
“师兄,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符可能是唐铁云自己找人弄的?”
毕竟现在知道唐铁云这么渣,卫襄觉得他借符杀妻的嫌疑应该最大才是。
贺兰辰摇头:
“没有,我下午重新画了一张符,让人想办法去试他了,他完全不知道这符是做什么用的。”
“好吧,这样说来,他最多也就是那个动手的,而不是找来这符的人,咱们还是要找到这符的出处,免得那人再在暗处兴风作浪。”
“那师兄觉得咱们今晚能去探几处?”
贺兰辰默默算了一下距离,道:
“这就要看顺利不顺利了,顺利的话,能探六处,不顺利的话,就说不好了。”
卫襄思索了一下,干脆利索地道:
“师兄,那些寡妇娼妓之类的,咱们就不必去了,直接去探探这其中的良家女子就好了。”
“为什么?她们都和唐铁云有瓜葛,按说都有动机才对。”贺兰辰不解。
“不不不,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
卫襄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在师兄面前表现的机会,顿时喜上眉梢,耐心解释道:
“师兄你想,唐铁云既然要想办法弄死他的原配发妻,这肯定是有哪个相好的起了登堂入室的心了,这就是师兄所说的动机没错。”
“可是师兄你向来不履凡尘,所以你不知道,长安城的这些官老爷们,再好色,娶妻纳妾这种事情,也是不能随心所欲胡来的!”
卫襄指着纸上罗列出来的消息,给贺兰辰细说:
“师兄你看,首先城西柳树街和城东翰林街的这两个寡妇,可以排除。她们两个是平民家的孀居妇人,论身份,撑死了只能给唐铁云作妾,可要是作妾,就应该是去讨好唐夫人才对。况且……”
卫襄顿了一下,才接着解释:
“这柳树街和翰林街,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居住的地方……寡妇要是住在这种地方,那,只能是嫌自己门前的是非不够多。唐铁云对她们,大概就是贪个新鲜。”
卫襄说得比较委婉,贺兰辰勉强听懂了:
“你是说唐铁云这种人,渣归渣,面子还是要的,就算唐夫人真的死了,他也不会娶这两人的,更不会去配合她们的谋划,是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师兄真聪明!”
卫襄忍不住给贺兰辰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手指头往下挪了挪:
“剩下的这三个娼妓出身的,别说正室,就算是做妾,都进不了唐家的门儿。她们风尘打滚多年,不会没有这点自知之明。”
卫襄又翻了翻,做了总结:
“所以,这五个人的动机,不明显。这样一来,只剩下八个有嫌疑的,咱们今儿晚上跑快点儿,应该能查完!”
“嗯。”
听卫襄如此有条有理地分析完了,贺兰辰点点头:
“小师妹说得有道理,那咱们就趁着夜色,先去城南这个闵氏家去看看。”
卫襄点头,若真的是这八人中的一个用了这“毁天灭地符”,应该是会掩人耳目的,深夜去应该比白日去能有收获。
夜黑风高,师兄妹二人悄悄地溜出了四皇观,准备朝着城南进发。
“师兄,这,这月亮是不是亮了点儿?”
卫襄抬头看看夜空,一轮明月当空照,夜黑月不黑。
这种天气,不大适宜夜闯民宅啊!
贺兰辰觉得小师妹大概脑子里装进去的都是草:
“德山师伯没给过你什么法器吗?”
法器?她有啊!
卫襄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随身不离的海螺,她嘿嘿一笑,连忙拿海螺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得意洋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