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婆听他这么说,马上又拱手行礼道:“那请小公子再给指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方进石向前跨上一步,咬牙道:“此时天黑风高,又是荒郊野外,当真是杀人的好时间好地方,此时除了富标和我之外,全都是你们排帮的人,只要你杀了我们两个就地埋了,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孟大先生去除他最大的敌人,事后向孟大先生讨赏,他必不会亏了你,我们偷偷的前来别人是不知道的,就算是朝廷中以后追查下来,也很难追到这里来,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更好的路子。”
李九婆停了片刻,才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专门提醒我,生怕我想不到似的。”
方进石道:“就算是我不提醒你,你也肯定会想的到,我觉得不如我先说出来,你若是今晚不杀我,又两不相帮想要置身事外,不是我的朋友我就当是我的敌人,以后排帮有什么事,那就很难说了。”
李九婆苦笑道:“小公子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方进石道:“如今我跟蔡孟已经势同水火,谁也容不下谁,我若是现在收手不干,等他反过来,我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形势所迫,我也没有办法。”
李九婆长长叹息了一口才道:“你明知道我出卖朋友的事做不出来,小公子做事滴水不漏,任何事都留有后手,只怕从你让我运茶出海始,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你今晚孤身一个人前来,王贵和你那个婢女都没有跟过来,我要是起什么恶念,只怕排帮立时就有没顶之灾。”
方进石微笑道:“李兄的这个话,小弟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他已经知道赌赢了,不过他还是要李九婆把他的决定明白的说出来。
李九婆道:“此时只怕我已经没得选了。”
方进石哈哈一笑然后放低了些声音道:“李兄,给你透个底让你放心,一两年之内,蔡家必倒,只要你我挺过去这一两年,日后必有宏图大展之时,记住今天我说的这个话,若是到时间蔡家没有倒,李兄倒霉之前,尽可派人前来取了小弟这颗人头。”
李九婆身子一颤,问道:“当真?”
方进石道:“小弟有路子可直达天庭,消息绝对可靠,否则蔡孟早就看我不顺眼,为何我换了富之荣控制了四海钱庄,他还能一再容忍我?你想想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李九婆道:“那希望,希望你所言非虚了。”
方进石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先顾了眼前再说。”
说完他当先前行,李九婆急走一步追上来道:“我们的大船失踪之事,当真和孟大先生有关?”
方进石边走边笑了道:“莫须有,不可说。”这莫须有即可以当“可能有吧”来说,又有“难道没有”的意思,李九婆听了他这个话,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又不好再问。
二人又回到那土坑处,富标看二人回来,眼神游离似有惧意,李九婆回来向那个纪录书写供的兄弟道:“就依小公子的意思办吧。”
这人铺开笔墨,又把后面富标“所说”的一一纪录下来,方进石拿过来看过,对排帮的兄弟们道:“松开他让他花押。”
排帮的人松开富标,把那供状放在他的面前,方进石抽刀出来按在他的脖子上道:“你要是给我耍花样,那就试试这把刀快不快。”
富标赶紧道:“不敢不敢。”他低下头去签了花押,方进石又强令他抹了头上的血迹按了个血手印,方进石检查无误后收到怀里,富标一直看着他,方进石道:“你放心好了,我说过饶你狗命,就不会在此埋了你。”
富标道:“那我可以走了么?”
方进石道:“饶了你但没说让你走。”他转头向排帮的兄弟们道:“兄弟们把他带回到平江府去,一路小心点,不能让他给跑了,也不要让别人发现。”
排帮几人一齐上前,,又给把富标绑了个结实,富标骂了几句就给堵上了嘴巴,几人推推搡搡向远处走了。
李九婆道:“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
方进石道:“刚才这富标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如何找到富之荣,如何找回那些大船,那就看排帮兄弟们了,那是你们内部之事兄弟也不便插手,只是此事须得快狠准,否则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那就不太好找了。”
李九婆点头道:“这个我自会去做,我是你还要在越州这里呆么?”
方进石打了个哈欠道:“此事已了,我回去睡上一觉,明天出去逛逛,后天回去,这个富标是个证人,千万可要小心一点看管,你们把他带回平江府以后知会我知道,我自会处理。”
李九婆答应一声,几人自回住的客栈,方进石走回到自已住的房间门前,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心说:好险好险。
乔凌儿是因为想着有排帮众人在,安全应无问题,她是女人不想让她晚上到野外去,王贵则是因为连日赶车,方进石特意让他在客栈中多休息,才没有带他前去,实则两个人他全无任何安排,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李九婆反而以为他另有后手。
方进石刚走到住房门口,房门一下子打开,乔凌儿出现在面前,她一定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乔凌儿一看到方进石,问道:“你一个晚上,都去了哪里?”
方进石迈步走进来道:“我还以为我走错房间了呢,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
乔凌儿低声道:“我一个晚上不见你……担心你。”她说这个话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