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是姓刘的时候,一脸的肃容,她虽然是女孩子,年纪又不大,却一直以自己姓刘为傲。
方进石道:“是啊,我是最差的一个了。”
刘浣青反过来安慰他道:“其实你也不算很差了,只是我永远都不会喜欢怕死怕流血的男人,更不会嫁给一个眼中只有利的商人,这样吧,我给你约法三章如何?”
方进石想分辨一下自己并不是怕死怕流血的男人,却终还是忍住了,就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什么约法三章?”
刘浣青道:“就是和你约定三个条件。”
方进石道:“那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刘浣青道:“好,第一,昨晚的事,无论你我,谁都永远永远不要告诉四姊知道,可以么?”
这正是方进石也想要的,当即答应道:“好吧。”
刘浣青满意的道:“第二,以后有别人在的时候,我叫你姊夫,只有你我的时候,我直接叫你名字,可以么?”
方进石奇怪的道:“这是为何?”
刘浣青歪过头来看着他道:“因为我想和你做好朋友啊,很好很好的朋友那样的,你有什么大世面的要带着我,有什么有用的本事教教我,我师傅教的都是只会说,没办法带着我真正的见识见识。”
方进石道:“我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而且你所想的大世面,其实可能一点都不好玩,说不定会流血,会很恶心,甚至会死掉丢了命去,还是安安稳稳的好,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呢?”
刘浣青正色道:“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她忽然正容肃立的背诵了孟子的这篇名作,这篇短文方进石也学过,但从来没想过它有什么真正的含义,从一个这样的小女孩口中背诵出来,此情此景,这篇短文别有一番特别的味道,方进石第一次能从一篇古文中感受到家国天下那种情怀,刘浣青用背诵孟老夫子的短文要回答他这个问题,若是仅论境界,他可是比这个小姨妹相差几许了。
方进石无语了好大一会儿,最后道:“好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其实叫姊夫,我们也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的。”
刘浣青道:“叫你姊夫那就是亲戚,你就会从心底里看不起我,当我是很小的孩子,那不公平。”
方进石道:“怎么会看不起你呢?第三章你要和我约什么?”
刘浣青低头沉思了一下才道:“第三条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你要先答应我,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都要照着做,好么?”
方进石可不上她这个当,当即道:“这个可不行,你要先告诉我做什么,我看状况答应不答应,你若是让我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我也答应你?”
刘浣青道:“我不会让你做坑害别人损人不利已的事,你放心好了。”
方进石仍旧道:“那也不行,我们就约前面的两条好了。”
刘浣青道:“说好的约法三章的,你定要三条都答应我。”
方进石道:“这第三条我可不能随便答应,谁知道你以后到时候让我去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出来。”
刘浣青反问道:“昨晚你一个当姊夫的抱着我亲亲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过份么?这么过份的事你怎么就做的出来?”
方进石一下子语塞,完全不能说出话来,他当然不能说是她先亲的他自己,方进石甚至现在有些感觉,这小姨妹完全是给自己设的一个套,先让他占了一下便宜,跟着便提条件要约法三章。
若是别的女人,方进石一定会心有警惕,但是这个是她小姨妹,年纪又小,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多想,一路上还在想着她一定是少女心情,少了一点父母教育,好奇男女之事才会情不自禁的,现在想来,固然有这个可能,但谁又能说她不是有意而为之呢?
毕竟她和别的小女孩子差别的太大太大了。
她让方进石竟然有点心生惧意,如果真是这样,她这么小就有如此心思,等再长大一些,哪还得了?刘成川的女儿,都不简单。
刘浣青等了他许久都不说话,就接着道:“我说错了么?”
方进石只好道:“你没说错,是我的错,好吧,等你想好的再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坑害别人的事,再难我也去做好了。”
刘浣青道:“这么勉强,那就算了,前面那两条也就算了,只当我什么也没说。”
她这么以退为进的说话方式,方进石彻底的服气了,连声说:“别别别这样,我什么都答应你。”
刘浣青听了笑了一笑,那种笑意,绝对是胜利者流露出来的情不自禁得意之情,方进石看在眼里,暗叹了一声,这也只能怪自己色迷心窍了。
方进石站起来道:“休息了这么久,可以赶路了么?”
刘浣青道:“好吧。”她走到马前,却没有立即上马,向了方进石道:“你扶我上去。”
方进石走了过来,扶着她上到马背上,刘浣青坐在鞍上,看上去心情极好,一副计谋得逞了的得意之色,方进石把马鞭交到她的手里,道:“慢点走。”
刘浣青却没有走,她弯下腰来对方进石道:“你好像看上去很不高兴。”
方进石忙道:“没有啊。”
刘浣青在马背上忽然用左臂把方进石的脖子圈住,低下头来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