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枫回到他的房间时,已是入夜时分。
屋内灯火通明,油灯里的火焰踊跃燃烧,诺枫舒展一下手臂,将积蓄一身的疲劳释放。他摸了摸兜里的金贝,从它们踏实的质感上感到疲劳工作后的一丝愉悦。
这些都是傍晚在百味炒饭店工作后换来的酬劳,鼻尖甚至在此刻还残留着炒菜时的油烟。
他掩上房门,一如往常的走到木柜旁,拉开抽屉,要将兜里的金贝转移到里面的钱包里。
但在一瞬间,他迟疑了,宛如警觉的猫打量着四周,防范无孔不入的老鼠。各种家具仍如往常摆放,并没有挪动的迹象,让他感到暂时安心。
但在靠近表姐们房间的墙壁上,却多了一扇木门,上了锁,门板上还用白线描绘出一团飘逸的云彩。
这无疑就是两个表姐开通的房门了。也许是她们嫌原来的木板碍眼,来往麻烦,亦或者是察觉她们的房间太小,为此需要一个客厅。总之诺枫感觉两个表姐搬进隔壁后,他的房间就变得很开放了,成为了通向她们房间的走廊。
如果没记错,两间房子的房租都是由他的钱租来的。
真是痛苦挣钱痛快花。
“尤其是红云。”诺枫愤愤不平的接着想,“数她最没节操,简直是强盗,我好不容易赚来的零花钱就是她拿走的。我必须把钱藏起来,不能再让她找到。”
“但是要藏在哪里呢?”诺枫巡视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家具不多,似乎藏在哪里都不安全。
巡视的结果,最终决定藏在睡觉时的枕头下,“这样即便我睡觉,她也不可能找到了。”
洗干净脚后,诺枫躺在穿上,头枕在那塞入金贝的枕头上格外安心。眼睛看着单调的天花板,今天生过的事就不免的浮现在脑海中。
此刻红云与蓝云都不见踪影,诺枫回忆起古博叔叔对她们的评论,再回想起她们对待自己的诸般种种,相信与怀疑就在他的心中左右摇摆。
油灯的火焰静静燃烧,在红与蓝的光晕交替闪烁中,诺枫逐渐陷入睡眠。
一阵雷轰的声响将诺枫从睡眠中惊醒,接着是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扑面而来一股酒气,将诺枫彻底惊醒。
酒气是从红云身上出的,而且明显醉晕了头脑,几乎到了无法行走的地步,由蓝云搀扶着走了进来,后者对诺枫以尴尬的微笑,将红云扶到位于门旁的木椅上坐着。
不过红云却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酡红满面,殷红嘴唇里打着酒嗝,一双杏眼半睁半闭,痴痴傻笑,似乎看着诺枫好奇,伸着指头问:“这小鬼是谁呀?看得我摇头晃脑,会……还会分身术?”
她将头靠近诺枫,一种带着甜气的酒香就由口腔里逸散出来,令诺枫头皮麻。
蓝云将她扶起,以避免她滑倒,道:“他是诺枫啊!我们选中的孩子,你快到床上歇歇吧!”
红云打了一声酒嗝,忽的站起来大笑:“对,对,我记得你,诺枫!”她用手拍怕诺枫的脸,“小子,姐,姐看好你哦!不然……”忽然捂住嘴,弯腰‘哇’了一声,吐了些许酒水出来。
蓝云拍拍她背,扶着她打开墙上的木门,走进了她们的房间。
出乎意料,今天红云表姐倒是表现得相当亲切,虽说是喝了酒,举止疯癫,但也比平时动不动就威胁好多了。
诺枫决定原谅她,原谅她擅自改造房间,擅自拿走了自己的零花钱。
不过此刻枕头中的零花钱仍须仔细藏好,因为她清醒后就本性毕露了,急躁、见钱就拿是她不变的本性,千方不能放松警惕。
在他按着枕头呆的时候,蓝云款款走来。
她看去完全没有被红云的酒气沾染,一举一动仍是优雅从容。她坐到床边,微笑问道:“今天去执行任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她的眼波明亮,就像闪亮的星,仿佛照亮了诺枫修行过程中会遇到的问题,令他不得不据实相告。
“人的魂灵,是否可转移到兽类身上?”诺枫问。
“可以,不过这种办法极为不妥。”蓝云回答,“被转移到兽类身上的魂灵会渐渐失去自我,直到丧失所有的记忆。更重要的是,转移魂灵这件事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你为什么问这个?”
诺枫述说了白天见到的兽人。
蓝云似乎也感到了一丝疑惑,望着窗外红黄灯闪的街景,“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多,并且有违伦常,抵触生死定律,谁会做这种没有结果的事呢?”
“此事的幕后主使我无法知晓。”蓝云回答,“人的魂灵与身体从出生那一刻就已适配,就如硬币的正面与反面,这是生死定律保证万物兴衰的绝对公平,任何人都不能借助别人的身体达到长生不死的目的!”
诺枫惭愧自己或许不应该怀疑她,在这场阴谋浮出水面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场阴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他体内的星魂碎片?似乎不是,他现在甚至可以放心大胆的睡在蓝云面前,直到红日破晓。
蓝云仿佛也注意到了什么,但她很明智的绕开了这个话题,说到了明日即将揭幕的比赛。
“比赛采取队伍制,一个队伍由一名选手到三名选手组成不等。比赛时,由双方队伍中的一名队员先出战,较量输赢,若其中一方的队员输掉,就由那一方的队员接替出站,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个队员获胜,以此判断其所在的队伍获得胜利。”
“按照这个规则,本来是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