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夸张的是,这些女人个个都穿着一种她十分熟悉的衣服——旗装,离得不是很近,但她都能看得出来,这些衣裳虽然用料有贵有贱,可上头的花纹无一不是手工绣出来的,绣工很是精致。
这群女人还梳着旗头,发髻上簪了精美的首饰。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老太太,虽然两鬓斑白,可头上的红宝石饰品,点翠的簪子,耳上坠着的珍珠,放在现代,每一件都是珍品……
白蒹葭敢打包票,这绝对不是拍电视剧,毕竟没有哪个剧组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这也绝对不是在做梦,因为她已经在被子底下用力掐了自己好多下,疼得她手都有点哆嗦。那么……这就只可能是——穿越!
脑子里想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个老太太这时已经从惊吓转换到了惊喜。
“悦儿啊,你可算是醒了,你昏迷这两天呐,我和你额娘都担心的紧,生怕你有什么闪失。阿弥陀佛啊,菩萨保佑,华儿可算是平安无事了。”
老太太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转着手里的檀香木佛珠,显得很是激动。
白蒹葭打小就没有亲人,老太太这么嘘寒问暖的,一时间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毕竟是长辈,还是这具身体的长辈。她无缘无故的占了原主的身体,到底不占理。
脑子里快速的组织了语言,白蒹葭正准备开口,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话。
然后白蒹葭对老太太笑了笑,开口就道:“祖母,悦儿没事了,祖母不必担心。”
脑子里蹦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白蒹葭自己吓了一跳。
上一秒她还在思考着怎样回话才能让自己不露馅,因为她既不知道眼前的老太太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更不会天真的以为眼前这个老太太是自己能糊弄过去的。因为作为一个活了二十九岁的成年人,她能清晰的看出老太太眼里遮掩不住的不喜。
死马当活马医,白蒹葭只好念出了那句话。幸好,周围的人都没有什么疑惑的表情,看来是过关了。
不过显然这句话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原主的声音变得十分虚弱,本就是柔柔的小孩子的嗓音,现在更是虚得很。
另一个美妇人这时开口道:“悦儿,你这才刚醒来,身子虚,额娘一会儿请一位郎中来,再为你瞧瞧。额娘还吩咐膳房煮了你爱吃的冰糖燕窝羹,一会儿便能用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对那妇人说:“老大家的,我那儿还有些上好的药材,你拿了来,再给悦儿好好补补身子。”
随即又对白蒹葭说:“你这丫头,你额娘一时不在,就又不听话了!不许你去的地方偏要去!好了,你这才刚醒,好好养着吧,祖母就不打扰你了。”
只是这老太太表情平平的,任谁也瞧不出有一丁点儿的关心来。
白蒹葭只好道:“祖母说的是,悦儿以后一定听祖母和额娘的话。”
老太太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一群人走了,临走前又交代身旁的侍女好好看着她,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老太太走后,屋里就剩下原主的额娘和平日里服侍的两个小丫头。
白蒹葭仔细的瞧了瞧原主的额娘,长相温婉精致,仪态端方。穿了件缕金百蝶穿花的旗装,梳着架子头,头上簪了一只点翠的珍珠钗,又斜斜插了一只步摇,金丝汇作一只雀鸟,嘴里衔一颗红宝石,流光溢彩。看着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少女,真真是保养的极好了。
不过古人一般都早婚,十三四岁的少女。放在现代还只是个读初中的女孩,到了古代,就要早早忙着出嫁生子了。这样想来,原主的母亲也应当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了。
“额娘……”不知怎的,屋里就剩下她二人时,白蒹葭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也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掉。
“额娘在,额娘在……”舒舒觉罗氏连忙坐到床边,抱住自己可怜的女儿,声音哽咽。
她不是傻子。离家不过半日,唯一的女儿就跌入湖水中,说是不慎跌入,可悦儿身旁那么多丫鬟婆子难道都是死的不成?
就算真是不慎跌入,那婆子们多是她选的南边人,个个都会游水,怎会任由悦儿在湖中待了半刻才被救出来?
她可是听给悦儿看病的郎中说,悦儿至少在湖中待了半刻,才会如此严重。
偏偏她从寺里赶回来后,老太太就把一切都打理好了,还安慰她说会严惩将悦儿推下湖水的二房庶女如婉……
她在正堂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真是如婉将悦儿推下水,她那小姑子又怎会一脸害怕,还时不时看向老太太和底下跪着的如婉,明摆着是她推了悦儿,还伙同老太太寻了如婉作替罪羊。
老太太自她嫁过来便对她百般嫌弃,小姑子更是趁着丈夫不在的时候对她颐指气使。偏她嫁进来四五年都没有为老爷生下嫡子,只好默默受着……可是她这可怜的女儿又有什么错处,她也是老太太的嫡孙女,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
她的心现在是彻底的凉了。原先以为老太太是不喜她出身王府,戳了她的痛处,可如今看来,老太太哪是不喜她,连带着她得女儿也厌恶至极,即便她将来生了嫡子,也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改观。
白蒹葭不知道原主的母亲怎么了,只以为她是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心疼。正想要开口安慰她几句,却突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随即便睡了过去。
她仿佛梦到了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