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拉着许麟,轻车熟路的便到了一个由黄土堆积而成的老房子的门前,看了看周围,却再没有别的人家,许麟不由得微微皱眉道:“徐大娘,这里只有你一户人家?”
老妇人一边开着门锁,一边点头应道:“嗯,只有我这糟老婆子一人,我这人也好静,所以也住的惯。”
听到这里,许麟心中疑惑更甚,住得惯?想着这一路上,这徐氏妇人嘴里一直说个没完的话语,这哪像一个好静的人该有的做派。又抬眼看了看周遭的景像,只见这个房门前的小院,虽然四周的围墙已有些破落,但院子里柴堆、鸡舍都还算放置的规矩,而这一路上徐氏妇人也没有反常的情绪变化,但许麟怎么都觉着这老妇人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随着吱的一声,房门已经打开,许麟随着老妇人一同进到屋里,许麟仔细的四处打量着。
这屋子不大,一进门便是厨房、灶台、水缸还有平常一些用来做饭的用具,整齐的摆放在一旁。
许麟在经过灶台的时候,手指轻轻的在锅台表面上划了一下,却是没有什么灰尘。而走进里屋,一入眼的便是一个长长的土炕,上面叠着一床被子,屋里仅有几件简单的木质家具,看着上面斑驳的漆料,还有残损的棱角,许麟的心里疑惑更重。
徐氏妇人先让许麟在一张木质的椅子上坐下,而她将屋角的一个大箱子打开,从里面找了几件布制的粗衣让许麟到厨房先换上。
许麟装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简单的客气了几句之后,拿着衣服便到了厨房,在换衣服的时候,许麟的心里还在思量着先前心中的疑惑,这时猛然想到了一点,不由得暗骂自己太笨。
这徐氏妇人,在遇到许麟之后,两人一路上的交谈之中,似乎对她的老头子,也就是她的相公从未说起过。而正常之人,无论她的配偶健在还是早已经去世,在她的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都会有着其伴侣的影子,所以在话语里,怎么都会带着一点出来,可徐氏呢?
看着眼前略显空荡的屋子,一个想法突然在许麟的脑海里冒了出来,难道徐氏从未婚嫁过?
这个想法一出,便被许麟给否决掉,先前看着屋中的简单家具,虽然油漆有些斑驳,虽然其棱角处也有些破损,但是以许麟的认知来说,这些东西应该便是这几年构制的,她一个年近花甲的妇人,能做的出来嘛?
是山中寺庙的和尚们?一路上老妇人对于山上寺庙里的和尚,那可是赞不绝口的,尤其是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小和尚。
每当她提起这个佛号为“无为”小和尚之时,其脸上的神情,总是洋溢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幸福感,这让许麟有些不理解,这时再想,难道这两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事情?
这一个想法在许麟自己看来都有些好笑,这年岁差别的也是太大了一些!可在许麟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自从遇到这个妇人的那一刻起,就老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始终缠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当许麟换完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老妇人也早已换好了衣裳,并又像先前一样,与许麟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简单的用了些粗茶淡饭,许麟便在厨房临时搭了个床,而徐氏妇人将里屋的门关上,便纷纷的睡下了。
听着门外雨水落地的声响,许麟的内心却如这雨水一样,无法平息,静不下来。将怀中的冷玉剑搂的更紧了一些,感受着那丝丝的冰寒之意,许麟的心里也是安心了不少,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想着心里的事情。
而这一夜,却是瓢泼大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