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钰这几天很心烦,除了那个红衣服的乌喜祭司开始无限制地霸占傻宝,无耻地蹭着他们西罗皇宫的吃喝还骗老是骗傻宝的石头,最头疼的就是老被天不亮拉起来去上朝,上朝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伽泽那边的反动势力,说什么因为朝廷的不闻不问,当初只有一股反动势力,现在已经变成了三股。
其实把这话扳扯白了,也就是想说,因为陛下你的不负责任,害得我们西罗的敌对势力又多了那么两股,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你就别想偷懒。
苏倾钰也早就说啦,既然看不顺眼,那就打呗。
年轻一派的,尤其是跟着苏倾钰在战场上滚过好多回的大臣们,都举双手双脚投赞同票,打,打啊,本来就是我们打下来的地盘,本来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干不死他们,要是让咱们出马,说不定听到爷们大名吓都得吓得他们半死。
结果顾丞相为首的一干年长的大臣们基本都投了反对票,不行,国家刚刚安定下来,最重要的就是修生养息,大力发展民生事业,力争将西罗二十年内成为天下在也不敢挑衅的大计进行到底,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毕竟国库因为陛下你的大方前几天才空了一半,空的连个选秀都没办法举行了,所以现在只能用怀柔政策。
苏倾钰说,哦,那就怀柔吧,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服穿还给他们银子花,这下总可以了吧。
然后那干老大臣是欲言又止,年轻一派就已经跳起来反对了,不行!绝对不行!凭啥那股子反动势力,那群手下败将,还能因为犯上作乱得到陛下的赏赐?说什么要修身养息,朝廷要真给了这么厚的赏赐,那养的是朝廷吗?那根本就是为了养大反动势力更好地和咱们作对好不好?再说了,要是有那些厚赏,完全可以折算为打仗的军费了有没有?
新老冲突就是这么明显而让人又很无奈。
两派人争持不下,苏倾钰是想站在年轻一派这边的,但是顾丞相那么老了,站着都颤巍巍的,他家儿子户部尚书顾大人还悄悄给自己上了折子说,今年国库不充盈,所以今年的选秀不能如期举行,如果自己不介意,他跟礼部的尚书大人是发小,可以私底下说说不提起来选秀的事,苏倾钰对于这件事是相当满意的,毕竟省了自己好多口水,另外,顾尚书的夫人还悄悄给傻宝送了好多礼物,里面的一个毛绒布偶一个抖空竹,让傻宝头一次觉得自己当这个皇帝还不错,觉得西罗变好了,这个真的很不错。
综上所述,苏倾钰就不好意思随便打顾丞相的老脸了,于是忍了一天,两天,三天,今天是第四天,结果上了朝发现,揪着的还是这件事,就算苏倾钰自认忍耐力还不错,也终于忍不了了。
于是今天他一坐在朝堂上,一听到底下还是关于讨论要不要战的问题,就突然恢复了半年前的冷漠,他的冷漠并不是说她表情有多凶狠,或者说话有多严厉,他就是把他那张绝色脸维持在一个上下左右全方位,都看不出一丝表情的状态,手脚都是规规矩矩的放着,再也不会像前几天那样,不是把手藏在袖子里,偷偷拽着一根玉葫芦甩着玩,就是趁着大伙不注意,在御案底下翘着二郎腿抖,抖的那额前的玉冕九珠都跟着晃得停不下来。
厉公公捧着拂尘,突然感觉头皮一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那个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释放冷气的陛下。
底下吵来吵去,还是昨天前天那些话,连一点新意都没有。
苏倾钰半垂着眼帘,端坐在高位,目无焦距地神游在前方的大门口,就像半年前那样犹如囚鸟,仰望那点点大的天空。
众人吵着吵着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因为感觉突然被陛下的冷气伤到了。
其实苏倾钰纯粹就是在走神,因为不想再听他们底下吵,但是又不能阻拦他们,或者让他们不要上朝,毕竟他的媳妇儿昨天还教育过他,作为一个帝王最基本的素质就是上朝。
苏倾钰有理由相信,绝对是有谁在他媳妇面前嚼自己的舌根子了,说自己从事帝王这职业不认真,专业素养不够。必须要把这些嚼舌根子的人都找出来,要不然自己在媳妇那里的形象,可就毁了,这个怎么找呢,应该先从媳妇身边开始排查,几位贴身嬷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任晋晋的话,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甲乙丙丁他们早就一半是自己人了,那么应该只剩下那个红衣服的祭司,缩在六部司农局不肯见人的浮生,还有给傻宝送礼的,嗯?送礼的?难道是顾夫人?
苏倾钰开始全方位排查可疑人物,压根不知道底下人心都凉了,肿么办,陛下突然又被冷漠大神附体了,会不会又要开始拉帘子不愿意看咱们?
于是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就怕再惹得他们本就不大负责的陛下再撒手不管事。
------题外话------
二更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