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宝一路跑到浮生家的茅草屋,轻轻巧巧地扒开栅栏门,大刺刺地推开浮生摇摇欲坠的木头房门,准备喊人。
托了傻宝的福,村民们发现这个不会下只会倒夜香的福生,特别会讨得宝柱大师的好,所以就爱屋及乌地顺手也给浮生的屋顶添了几把茅草,好歹现在不会外面狂风暴雨,里面倾盆大雨,充其量也就是和风细雨。
“孙女,你跑慢点啊。”后面的疯老头依旧一只脚提得超过膝盖高,一只脚才肯落地,一直追着傻宝,“爷爷年纪大了,你要尊老啊…”
话没说完就被床上呜咽的底喊吓了一跳。
浮生四肢平摊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满头的汗,身子一直在扭动,但是好似四肢被钉在了床上,怎么也动不了。
“放开我,我是,是,放开,”浮生痛苦的嘶吼,头发都被蹭得汗湿粘在了脸上,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傻宝跑过去,觉得浮生这个表演太有水平了,比那带壳的乌龟还会玩,换了她,她就做不到,能够让四肢活动,整个躯干部分却在挣扎。
傻宝傻傻地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她还赶着让浮生起来给她造灯塔呢。
疯老头凑上来,看了好一会儿,还神秘兮兮地掐了掐手指,眨巴眼说:“怪了怪了,他明明应该是个死过一回的人,不对,至少得死过两回了,头一回大概奈何桥走错了,倒是第二回,本来是该魂归地府的,却硬是被人逆天改命拉了回来,真是奇怪奇怪。”
傻宝别的没听清楚,就听到疯老头说地府地府,想起来以前听故事的时候,阴曹地府是被归类为神鬼一类的故事才会出现的。
于是她“啪”一巴掌,拍在了浮生的脑袋上,因为她以前看人家跳大神,前面百八十样的花样各不相同,最后一招总是一样的,就是一巴掌拍在据说被神鬼附身的人的脑袋上,这样一来,牛鬼蛇神就被拍走了。
这一巴掌拍得格外的响亮,格外的清脆,格外的销魂。听到疯老头牙都酸了,赶紧往后挪了一步,警惕的看了傻宝好几眼。心里在默默思量,这丫头看着好欺负,没想到下起手来这么狠,老头子我以后到底要不要赖上她呢?能不能赖上呢?会不会哪天也被这么一巴掌给拍回天上去?不行啊,老头子我在凡间历练得还不够呢。
“嗷嗷”浮生猛的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四肢就跟突然被拔了钉子似的,挥舞得格外的热烈灵活,“痛痛痛,痛死我了,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打你浮生爷爷的脸?”
傻宝说:“你刚刚被鬼上身了,我救了你哦。”
浮生惨叫戛然而止:…
“我操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浮生爷爷,这么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好像被鬼上身?”浮生又开始暴跳如雷,“我那不过是做了噩梦而已,才不是什么神鬼呢!”
“那你做的什么梦?”
浮生断了断,不想说,扭头:“不告诉你。”
傻宝说:“那你就不要说了,你赶紧起来给我造灯塔去。”
“造毛造,你水泥弄好了吗?”
“师父说他会弄出来的。”傻宝一脸自信。
浮生抽抽嘴角,不明白她自信个什么劲,又不是她自个能造出来的。也不知道叫老头哪里想不开,为了一把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匕首,不仅被傻宝逼着说出了石灰石的下落,最后还被傻宝指派去找出石灰石和粘土制造水泥的最佳比例。
焦老头泪,你以为老头子我愿意吗?要是我敢说个不,那个凶残的女人就能立马回头让她家黑胖小子把我的宝贝匕首给拧弯,完了她还要把我那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茅草屋给拆了。
“那你就等他把水泥弄出来再来找我,还有,我说,现在天还没亮,你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强闯民宅,还对我这样的美男施虐,到底还有没有道德底线,虽然我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就这样闯进我的私人地盘,企图了解我的私人生活,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跟你计较,”浮生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还越说越遛越说越顺口。
然后突然被傻宝打断:“你在心虚害怕。”
浮生:?啥意思?
“白白说过,人在极度恐惧惊慌当中就会一直说个不停,不管是废话还是什么话,他在用自己的声音打破梦里的恐惧,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刚刚说你做了噩梦,现在又在不停的说,所以你在害怕。”
浮生:…胡说八道。
疯老头:…哎哟喂,原来还是个玲珑心肝的人,看着木呆呆傻乎乎的,没头脑比谁都灵活,说起话来还十分的一针见血,这个孙女我必须要认下来,以后肯定有大作为。
浮生又倒回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好几滚。傻宝催他起来,他也不肯起。
等傻宝不耐烦转头要走的时候,浮生又闷在被子里,哼哼的说:“如果有一天,你老说的那个阿钰,突然不要你了,还捅了你一刀,你会怎么办?”
傻宝停下来,回头看他,很认真的告诉他:“阿钰不会不要我,也不会捅我一刀,你是不是被你最喜欢的人坑害过?就像白白的夫人一样,给白白下毒,让白白很难过,虽然白白好像也不喜欢那个夫人,但是白白说过,他以后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夫人,让我不要给他担心,所以浮生,你也去找一个更好的夫人吧,不要再做噩梦了,你刚刚那样子,特别像乌龟。”
浮生:…我操,谁能告诉我感动到一半,又突然想打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