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个惊天动地的破裂声,和熔岩池中那个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一起响起。
一道火光从重新沸腾开的熔岩池中冲起,在半空中凝结成了金志扬的离火之躯,但是此刻那个火焰的躯体上竟然满是细碎的裂痕,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濒临崩溃的雕像,细小的碎片不断从他身体上剥落,掉落在地闪烁一下就消失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是谁是谁?”金志扬的声音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胸口处一掏,那团紫se的朱雀灵火立刻从他破碎的胸膛上跳了出来。
“还好,还好这天下间还没有能伤害到这真灵之火的事物”金志扬的声音听起来是松了一大口气,在这紫se灵火的照耀下他胸口和手上的裂痕也在不断愈合,只是身体外围的依然在不断的碎裂。“但是我的真火法体怎么无法和灵火合一了呢?难道是”
像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金志扬抬起了那已经像颗破碎石球的头向上看去。
这熔岩池原本就是火山口,也是这天火山中除了山顶之外唯一能看到天的地方,不过自从二十天之前开动极火炼狱罩之后整个山都被火笼罩了起来,但是此刻金志扬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久违的天空和太阳,还有一把拖着黑影飞驰而来的长戟。
只是遵从心中最深处的本能,金志扬立刻抬起了那刚刚在朱雀灵火的照耀下稍有回复的手。对准了这落下的长戟喷出了一道浓稠明亮得耀眼的火柱。
这长戟后的黑影中伸出了一只手。原来这不是黑影,而是一个宛如黑se的雾气般让人看不大清楚的人,而这伸出的却是一只白皙纤细。好像是玉琢而成的手。这只手迎向了那扑面而来的耀眼明亮的火柱,然后就像剖开一叠豆腐一样地将这道火柱一分为二。
“碎灭魔劲?你你也是唐家的人?”金志扬一脸震怒的表情,构筑成他头脸的火焰也在不停地脱落。
“不是。”这时候这个人已经落到了一片凝结的熔岩上,站在了他的面前,淡淡地回答了这两个字。原来这是个身形娇小,一身黑衣的女子,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岁上下。但是眼中的漠然和沧桑却好像是一个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岁的老人。
回答完这一句之后,黑衣女子将手中的长戟一挥,原本已经分崩离析的金志扬的身躯就给打成了漫天的碎片。
“不”不甘至极的惨叫从原本胸口处那片最大的火焰中发出。只是这一声还没有叫完,女子那只纤细的手就拍在了上面,然后这个将一切都投注在火上的老人就彻底熄灭了,只留下半空中那一朵朱雀灵火还在原处灵动活泼地闪动着。
对漫天散去的火焰残骸黑衣女子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她抬头看了看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那只刚才将金志扬的法术一剖为二的手,凑到了长戟的锋刃上轻轻一划,殷红的血就像小溪一样欢快地流了出来。
长戟上依然还滚动着那一层从天火山下数千人身上采来的血光,只是似乎淡了不少,现在一触碰到女子的鲜血立刻就如长鲸吸水一般地将之全部吸收了进去,那淡下去的血光也再度慢慢变得浓烈起来。
血一直不停地在流。那长戟也一直不停地在吸,女子的脸se也慢慢地苍白了下去。但是却没有将手从长戟上拿开。直到那长戟上的血se已经浓厚到了比之前更甚的地步,女子才松了一口气,将手腕从长戟上挪开,那手腕上的伤口也立即自动收拢了。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吞下,女子如白垩一样苍白的脸se才稍稍回复了些生气。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那冲天疾驰而来,一击劈碎了这外面的极火炼狱罩的一人一马走了下来。在这笔直的岩壁上那匹高大雄壮的妖马走得居然像是在平地上一样的自如,不急不缓地走到了这火山坑底,和黑衣女子一样就站在这半冷凝的熔岩之上。
马上的男子已经将头盔取下挂在马鞍上,一头短发迎着洒下来的阳光,显出远比常人有力百倍的jing气神。这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略为方正的脸上是满是伤痕,深邃的眉目间弥漫着非凡的活力和生机,轮廓极为分明的五官组合成一个兼具威严和灵动的面容,但最多的还是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金戈铁马的刺骨煞气,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尊铁和血浇筑的神像。
“如何了?”男子沉声问,那声音犹如战鼓铁铮,雄浑有力。
黑衣女子没开口,只是看了看天,过了一会才点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说完这一句,黑衣女子将长戟一举,正挑在半空中那朵朱雀灵火之上。那长戟却并没有像其他东西一样完全没入那灵火中,而是穿过了灵火,女子放手,那长戟就和朱雀灵火一起这样漂浮在半空中。
这时候,天空中好像有一条细微的金线直落而下,刚好落在灵火上,下面的岩浆中好像也有一道暗红se的影子朝上一冲,同样地接到灵火上,然后那灵火就像一朵花一样忽然绽放开来,将那长戟完全包裹其中。
灵火的光芒将这火山坑底映成了一片紫se的世界,周遭的岩石在这紫光的照耀下似乎都在融化,中间的长戟则几乎看不见了。黑衣女子和男子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半晌之后,紫se的火焰又开始朝中间收拢,露出那柄长戟的轮廓,火焰继续收聚着,逐渐变回了最终那一朵小小火焰的样子。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耀眼光芒的同时朝中间一缩,所